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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更叫人聽不明白了。段氏倒是隱隱有了個想法,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大房那邊的兒女,都是高傲性子,脾氣又壞,對自家嫡長女都不大放在眼裡,更何況是這旁枝的小孤女?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將手輕輕覆在小腹上,抿了抿嘴,淡淡地問:“可是你哪位姐妹惹你生氣了?還是小七又闖了禍?”轉向如意的目光中就帶了深意:“五小姐和十小姐沒勸著些麼?!”
如意支唔著,不知該怎麼回答。她雖有些偏著文怡這邊,卻也沒忘記誰是自己正經主人,說出實情,六小姐落了不是,老太太心裡不高興,指不定便要遷怒到自己身上。本來,若是隻有二太太一人在這裡,自己照實上報也無礙,可有四太太在,這些話卻又不方便說了。這畢竟關係到長房的臉面。
文怡早就猜到如意不會當場實說的,也沒放在心上。那日陸三家的與劉嬤嬤上門,她便看出長房的兩家人相互之間有些嫌隙。這位二伯母既然是管著家務的,聽到她這麼說,事後定會私下追問如意,若對方真是個賢良****,知道了實情,自然是要教訓文慧的,若二伯母不是真賢良,那也不會放過這個落長房臉面的機會。更別說,旁邊還有一位四伯母在。
她低頭拭去眼角的淚光,恭順地道:“二伯母,請不要問下去了。原是侄女兒沒福。”又回頭對如意微笑道:“方才我只是一時氣憤,受不住他人辱及祖母,如今聽了姑娘的勸,也明白那人只是一時糊塗,不是有意說那樣的話。畢竟伯祖母親自教養,又怎會出這樣的紕漏?只是我雖感念於伯祖母的慈愛,卻也實在沒臉再上門來了,倉促間不及向伯祖母她老人家辭別,還請姑娘代我賠個不是。今後我在家裡,會時時記得為伯祖母身體康健唸經祈福,還請伯祖母……勿要再以我為念了。”說罷朝著後院方向拜了一拜,又朝段氏與劉氏行了一個大禮,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如意手足無措,看向段氏,後者面無表情地道:“還不快送九小姐出去?!”她連忙應聲去了。
劉氏面帶幾分隱怒,轉向段氏:“方才聽九丫頭的話,莫不是你們家哪個孩子說了長輩的不是?!我看又是小七胡鬧了吧?!”文安頑劣,害得族妹大病一場,族中早有傳聞,但因六房絕了戶,無人替他家撐腰,加上文怡不日痊癒,事情就不了了之。劉氏早就對此腹誹不已,每每跟丈夫私下議論,現任族長行事“不公”、“不正”,有尸位素餐之嫌。如今聽了文怡一番話,豈有不疑心的?
段氏雖然已經有了猜測,卻不願在別房人面前失了臉面,淡淡笑道:“她不肯說,我哪裡知道實情?等如意回來了,再細細問她便是。一切是非曲直,自有老太太定奪。眼下還是侄兒的事情要緊。方才吃茶耽誤了時辰,也不知道老太太歇了中覺沒有,咱們先進去問問再說。”劉氏記起兒子今年要進京趕考,少不得要託長房幫著打點,雖然心下不甘,也只能將文怡的事情暫且丟開,隨著段氏進院子去了。
卻說文怡快步走出二門,上了馬車,張叔還沒反應過來,只顧著跟宣樂堂的車伕們閒話,直到如意一邊叫喚著一邊追出來,方才驚覺小主人上了車,忙趕回馬車邊上。
如意一邊喘氣一邊勸道:“九小姐,您即便是要走,也得回老太太一聲呀?!我們老太太是真心疼九小姐,您這樣走了,豈不是叫她老人家難受麼?!”
文怡不知道於老夫人常常召喚自己前來作陪是為了什麼緣故,卻也知道對方從前待自己只是面上情兒,實在不能相信,****之間就能叫對方對自己真心疼愛起來,早有心要尋個理由回絕對方的賞賜,如今索性連門都不必上了,也不算是翻臉,責任更是不在自己一邊。聽到如意這麼說,她便壓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