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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招,誰就可以留半條命!”
說著扳機便被剝光了衣服,綁在了我邊上的一張鐵架上。一個日本人端著一盆開水走了進來,路過我面前時衝我笑了笑。他將滾燙的開水往扳機身上澆了幾遍,然後從盆裡拿出一個巨大的鐵刷子,開始在扳機身上刷洗起來,沒兩下我便看到扳機蒼白的肌膚開始紅腫充血。這時候扳機一邊掙扎一邊慘叫,拼命發洩自己的恐懼。各人有各人應對拷問轉移痛苦的方法,有人咬牙有人哭叫,各有各的風格。
這古怪的用刑方法,我似曾相識,可是卻肯定以前沒有見人這麼玩過。正在我疑惑的時候,畫家提著那捲鋼絲走到了我的身邊,滿臉嘲諷地看著那個日本人說道:“這傢伙竟然和我打賭,說用這個方法一定能讓那傢伙招供,真是奇怪的招數。費時費力有什麼用?還從中國學的呢!”
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猛地想起了在哪裡見過這種刑罰,心中暗叫:“這是與凌遲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梳洗之刑呀!”
我以前看《舊唐書·桓彥範傳》時,上面有記載,武三思曾派周利貞逮捕桓彥範,把他在竹槎上曳來曳去,肉被盡,露出白骨,然後又把他杖殺了。這裡說的梳洗並不是女子的梳妝打扮,而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它指的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嚥氣。就像民間殺豬用開水燙過之後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盡,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後,早就氣絕身亡了。這是中國古刑,後因用刑時間過長,聽說明朝朱元璋用過後,清朝便沒再用了。這個小日本是從哪兒學到的?
看我一臉恐懼之色,畫家趴到我耳邊低聲道:“沒關係!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說完,便從那捲鋼絲中拽出個頭,用我的軍刀斜著一刀砍斷,然後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驚訝地發現,她手裡的鋼絲竟然是中空的小鋼管,“競爭才有樂趣,我也要用絕招了。我把寶壓在你身上,不要讓我失望喲!”
第一二七章熬刑(1)
畫家像縫被子般,拿著那根細鋼管在我上了藥後稍稍消腫的身體上穿插起來,她從側面入針,也不深扎,只是淺淺地埋在皮下。消腫的藥雖然異常有效,但腫仍未全消,她扎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特別的痛苦,至少和剛才的烙刑相比不算什麼,只是看著紅腫的面板下蜿蜒如蛇的突起非常噁心。
我驚恐地看著這個女人跪在我兩腿間,把鋼管硬繞過下身扎進大腿內側,這時邊上的木乃伊開口了:“疼嗎?”
我詫異地看著這個扎滿白巾的病秧子,取下墨鏡後那渾濁的雙眼,看上去像被誰注射了奶油在瞳孔中,噁心極了。不論他聲音多熟悉,我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麼“獨特”的眼睛。
“疼嗎?”我正看著他發呆,對方又緊接著追問了一句。
“唔!唔!……”我怒目圓睜瞪著這個混蛋,但是嘴上的膠帶卻讓我沒有辦法傾瀉滿肚子的髒話,等我哼到鼻涕都噴出來後,他才示意身旁的人扯掉我嘴上的膠帶,“他媽的!當然疼了!操你奶奶的!你來試試?保證你爽。”
“恨我嗎?”那傢伙無聲地笑了,雖然頭纏白布看不到面容,但眯起上翹的眼角告訴我這傢伙很興奮。
“好奇更多一些!”我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費這麼大勁對付我們,聽他用詞造句不像是軍界的人。為什麼跟我們為難,我實在想弄明白。但囚於人手,我也不敢多問,生怕招來殺身之禍。順從是落於人手後活命的不二法則,當年快慢機告訴我這話時,我還拿猶太集中營來諷刺他,現在囚於人手後才明白:撈到案板上的魚不跳騰還能靠受罪拖一會兒,蹦躂得歡了非招刀子不可。
“嘿嘿!”對方滿意地笑了,緩緩地靠回輪椅背上,過了一會兒突然伸手到後腦勺把繃帶結給開啟了,身後的醫生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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