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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感覺,他們的到來,都是要徹底抹殺她生命中唯一溫情的時刻。
之後幾天,夏莓只有偶爾在中午下樓時會碰到那個女人,但大多數時候都不會碰見,也沒有見到她之前打電話的那個兒子。
倒是夏振寧給她發過來幾條資訊叮囑她注意禮貌,夏莓非常沒禮貌地一條都沒回復。
這天午後,她頂著毒辣太陽去了撞球廳。
「打麼?」陳以年將撞球桿遞給她。
夏莓懶洋洋地坐下,捧著杯草莓沙冰:「不打。」
陳以年注意到她手指上的紗布:「手怎麼了?」
「沒怎麼。」
陳以年皺起眉:「是不是上次那個泰迪?」
「陳以年。」夏莓叫他名字,仰頭看他,歪了下腦袋,輕飄飄說,「我覺得你有點看不起我啊。」
「……」
夏莓伸出那纏著紗布的食指到他眼前,曲了曲指:「什麼事都沒有,這不是明天開學了,作業都沒動過,我得找個手傷的由頭。」
陳以年:「那你不能明天再纏紗布?」
「我先適應適應。」
「誒對了,夏姐。」撞球桌側的張翔說,「我剛兒上來的時候碰到那個泰迪,鼻青臉腫的,你上回把他揍了啊?」
「我揍他做什麼,不過那天我回去路上正好碰上一個人揍他。」夏莓舔掉唇上沾著的沙冰,「還挺帥。」
陳以年詫異地扭頭看她:「帥?」
「昂。」
「你還會誇人帥?」
「陳述事實而已,算什麼『誇』。」
陳以年彎腰湊到她面前:「那我帥麼?」
夏莓挑眉:「一般會這麼問的都不帥。」
「完了,莓莓,你這眼睛得治啊。」
夏莓笑罵:「滾。」
天一熱她就犯懶,到了撞球廳也懶得打,就坐在一邊吃沙冰。
「對了,聽我媽說咱們年級要來個轉校生。」王鵬說,他媽是學校的化學老師。
立馬有人問:「怎麼樣,叫什麼?好不好看?身材怎麼樣?」
夏莓嘖聲:「你們惡不噁心?」
「不然男生還能聊什麼。」那男生有條有理道,「要是連這都不關心那肯定不是個男的。」
夏莓不知怎麼,眼前忽然浮現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形輪廓。
劍眉星目,總在抽菸。
他應該不會關心這種無聊事兒。
夏莓垂眸看了眼食指上的紗布。
王鵬:「好看和身材跟你們就沒關係了,人轉校生他媽是個男的,哪個班我倒忘了問,要不我現在給我媽打電話問問?」
「男的我管他去哪個班,跟爺都沒關係。」
夏莓卻忽然想到個什麼,蹙起眉,問:「那轉學生叫什麼?」
王鵬:「這我還真不記得了,好像是叫什麼焰?對,火焰的焰。」
焰。
阿yan。
阿焰。
夏莓想起女人跟她兒子打電話時的稱呼。
操。
夏振寧也真夠可以的。
一群人在撞球廳待到傍晚。
出來下樓的時候正是滿天的血紅夕陽,像是電影裡的末日時分。
2012年。
瑪雅人預言的世界末日。
在那個預言中是這麼說的,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臨後,12月22日的曙光永遠不會到來。
對此,夏莓嗤之以鼻。
兜裡的手機震動。
夏莓拿出來一看,夏振寧打來的電話。
「餵。」她接起。
「……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