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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隨即他又轉向段煨,幫忙分析說:“勳料此人是想混入城中,或故投書被擒,或故於城內遺失,以此來離間文和先生與段將軍。段將軍切不可中了此計啊!”
段煨心說我哪兒那麼容易中計啊?不過剛才是勳把書信獻上來,他半真半假地叫人綁起了賈詡,這會兒也不好露口風說我壓根兒就不信,只得不情不願地朝賈詡一拱手:“文和。煨素來魯莽。冤枉了卿。還請文和看在多年知交的份上,寬恕了煨吧。”
賈詡趕緊還禮,說沒關係,沒關係——不過他演起戲來,就要比段煨專業多了,光看錶情,好象真的心無芥蒂一般。是勳冷眼旁觀,瞧兩人把“將相和”的橋段耍完一遍。這才再次開口:“勳有一言,段將軍與文和先生試聽。”
段煨說你請講吧。於是是勳就表情誠懇、嚴肅地說道:“呂布雖退,日後還會再來。華陰有二公在,必可保全,同心則力合也;華陰無二公在,必然陷落,疑忌則力分也。願段將軍無疑賈公,賈公亦誠心扶保段將軍,則勳不虛此行也。”
段煨聞言,悚然一驚:“受教了。”賈詡則是又驚又怒。又有點兒無可奈何,也只好表態:“議郎良言。詡敢不從命?”
是勳仔細觀察兩人的表情——賈詡大概是剛被綁了一回,氣息還沒喘勻呢,假面具就略微露出了一點兒破綻,讓他給捕捉到了;至於段煨,心裡話全都光明正大地寫在臉上呢。是勳說這就成啦,只要有呂布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段煨就再不肯放賈詡離開啦——還想去宛城輔佐張繡?做夢吧你!
他此前已經探過了賈詡的口風,既然賈文和暫時還不打算去幫曹操,那還不如繼續留在華陰,幫忙段煨——總比去宛城幫張繡要強啊。一方面段煨的實力不如張繡,又身處四戰之地,就算有了賈詡也發展不起來;另方面,張繡對賈詡是“執子孫禮”,言聽計從,段煨跟賈詡的心結則完全不可能解開,兩個各懷鬼胎的傢伙湊在一起,又有啥可怕了?外力越強,壓迫的時間越長,則一旦鬆懈下來,矛盾就會瞬間來個總爆發。到時候,說不定就不是賈詡黯然離開了,也不是段煨一句話就把賈詡綁起來,而是直接就會火併!
嘿嘿,咱呢,就在遙遠的許昌,等著瞧好戲吧。
是勳這條毒計,是他自己靈機一動想出來的,途中又跟魯肅仔細研討、參詳過。論起軍略策謀,是勳完全不是賈詡、魯肅甚至陳宮的對手,但要說耍小花樣,玩小詭計,尤其切入點還主要是段煨這種大老粗,他自己就有的是辦法。
他知道這些詭計瞞不過賈文和,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了?華陰城內,段煨為主,賈詡為從,只要玩弄了段煨,那就等於玩弄了賈詡。再說此前賈詡要趕他出華陰城,這樑子就已經結下啦,難道還讓他被打完左臉後再亮出右臉等著?他又不是基督徒!如今一瞧奸計得售,私仇得報,是勳心裡別提多暢快了,就跟三伏天吃了一大塊冰磚似的。
唉,只可惜,後半輩子估計再吃不到那些冷飲了……
此事既罷,他也不願再久處華陰城內——誰知道賈文和會不會再想出啥計謀來,打算扳回比分?於是就藉口出來時間太長,必須趕緊回許昌覆命,堅拒了段煨的挽留,當天就帶著從人出城而去。
但是這回他沒有出城東門,原路返回——終究呂布軍還在風陵渡,也不知道打算幾時過河北返,萬一再迎面碰上了,還得費心計、鼓唇舌去應對——而是出城南門,然後向西,走當日宋憲的奇襲之路,繞一繞太華山。順便也可探查一下週邊的地形——想當日跟著荀諶前往冀州途中,不就是因為自己對於地形太過不熟悉,數次三番被荀友若給問得啞口無言嗎?這條短板,得空就得給補上。
一路之上,他跟魯肅、吳質等人勘察地形,說起何處可以埋伏,何處可以立陣,真是獲益良多。孫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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