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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蘭風微微一怔,林沉舟看他一眼,目光悠遠,忽然想起在泰州初次相遇時候的種種情形……
書房內一時沉默,半晌,林沉舟才又說道:&ldo;當初,我在泰州之時,所贈林大人之物,你可還曾留著?&rdo;
應蘭風道:&ldo;這是自然,林大人所贈的是&l;謂我何求&r;四字的私章,下官一直都好好珍藏。&rdo;
林沉舟一笑,面上很有欣慰之色,道:&ldo;我當時因一味偏見,並沒有指望你會懂我的意思……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我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雖贏得無限褒貶之聲,但放眼過去,真正知己有幾人,私下未免感慨。你卻送我那句&l;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r;……讓我知道,&l;吾道不孤&r;而已,如此胸襟,竟令我深為自慚了。&rdo;
應蘭風道:&ldo;不敢當!林大人功在社稷,人人皆知罷了。&rdo;
林沉舟聽到這裡,面上似笑非笑,道:&ldo;功在社稷,功在社稷……只怕……&rdo;說到這裡,卻又停下來,只道:&ldo;罷了,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rdo;
此刻應蘭風也覺著林沉舟今次前來,言談舉止跟先前大不相同……只是難以形容。
懷真也覺著有些異樣,便仔細看林沉舟。
此刻四目相對,林沉舟望著她黑白分明宛若清潭似的雙眸,驀地笑了笑,道:&ldo;差點兒忘了正經事……我這次前來,其實也是想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的。&rdo;
懷真忙問:&ldo;是什麼?&rdo;
林沉舟望著她,道:&ldo;你的唐叔叔,已經有了訊息,他還好端端地活著……只是歸期未定,然而按照他的性情及行事,應該不至於太久。你可以放心了。&rdo;
懷真一心前來,其實也正是為了這個,如今果然從林沉舟口中聽聞,一時渾身震動,猛地站起身來,顫聲問道:&ldo;林伯伯,你說的可是真的?&rdo;
林沉舟點頭,微笑篤定道:&ldo;林伯伯怎會騙你?&rdo;
這兩年來懷真擔驚受怕,且又內心萬般自責,終究得了如此一個訊息,一時之間,外間雖然狂風驟雨,於她來說,卻儼然已經是雨過天晴,虹光乍現!
懷真跺了跺腳,竟跑到林沉舟跟前,也並不管什麼體統,只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道:&ldo;這實在是再好不過,林伯伯!多謝你告訴我!&rdo;
林沉舟一愣,看著她歡喜雀躍的樣子,心底自也有一股隱隱地暖意,慢慢漾開,懷真卻又鬆開他的手,跑到應蘭風身旁,道:&ldo;爹,唐叔叔還活著!&rdo;只說了一句,那眼中的淚已經驀地掉了下來!因委實太過高興,心潮湧動,一語未罷,已經轉作哽咽。
應蘭風也是才聽說這個訊息,頓時之間也紅了眼圈,忙把懷真擁入懷中,撫著他的頭髮道:&ldo;是是是,就說他不會有事的,這下子總算是放心了!&rdo;
懷真因情難自禁,竟喜極而泣,便忙掏出帕子掩著嘴,只是淚卻忍不住,如窗外的急雨一般,刷刷而落,靠在應蘭風心中,滿懷欣慰感激。
林沉舟在旁看著這一幕,久久不語。
頃刻,應蘭風才拍了拍懷真的肩,道:&ldo;不許哭了,林大人看了笑話。&rdo;
應懷真忙拭乾淚,又上前請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