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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落嘲笑。幾個月前,郝寨說事,兩人翻了臉,拔槍相向,馮子固偏袒張開嶽,把籍興科臭罵一通,籍興科憤然退場,回湖途中,張開嶽指使丁銘山設下伏擊,虧了大炮等人的拼死突圍,籍興科性命得保。他把對馮子固對張開嶽的嫉恨都算在了丁銘山頭上,你*養的是什麼鳥,整不了你了?便留意起丁銘山的行蹤。這小子倒也詭秘,籍興科講,咱不著急,飛了他?早晚他要回磨角樓吧,就在他家幹了他,惹得老子火起,滅他滿門。終於等到他回來了,籍興科笑了,小子,納命來吧!丁黑牙自告奮勇,“他。。。他是俺遠門叔,”黑牙說,“他家,我閉著眼都能摸出來。”翻牆入戶打黑槍,對於湖匪,是簡單而又有趣的事情。大炮帶了黑牙,順順當當,敲掉丁銘山,不意老媽媽出來,乍乍呼呼地喊,大炮一槍,讓丁銘山在黃泉路上和老孃做了伴兒。
大炮現在和秦三坐在湖邊的一條船上,接八路軍方面來人。湖風很大,他倆已經等了一段時間,秦三不耐煩起來,“我斃了他們,讓隊長投不了共產黨。”大炮陰沉著臉,望著湖水。
“你想投降八路嗎,炮弟?”
“隊長想,我就想。”
“你沒腦子。投這個,靠那個,籍隊真沒勁。”
“你放屁。”
秦三把頭擰向一邊,暗自生氣。趁他倆悶坐無事,我們來認識一下大炮。大炮家住磨角樓東六里的奶奶廟村,他的父親便是去找香香尋歡的馮思貴。
思貴的父母生過五個孩子,只他一個成人,自然嬌寵無比。十六歲,娶了媳婦,一晃幾年,女人絲毫沒有生孩的跡象,公婆的臉日漸難看,惡言不斷,媳婦羞憤,抑鬱而死。兩年後,再娶,新人虎背熊腰,臀部碩大--大屁股女人善生兒子。又是幾年,依然肚子癟癟,村人開始議論思貴本事。前妻孃家也為女兒枉死尋到了藉口,來家砸了個一塌糊塗。十多年後,思貴父母先後謝世,雖然此時家裡已有了個六歲男孩,但人人知道,孩子不是思貴的種。思貴想起爹孃死前悽茫的眼神,心中愧疚不已。
思貴最大愛好是聽大書。每年秋風起的時候,稻子割了,麥子種了,鄉下人閒下來,說書人出現了。《楊家將》,《包公案》,《施公案》。。。。。。“要聽文說一說楊家將,要聽武講一講楊家兵。”說書人蒼涼沙啞的聲音在鄉村夜空飄蕩,眾人穿了棉衣,在昏黃馬燈下,聽說書人講述著古戰場的慘烈和俠義之士的強勇,每每至夜深。“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眾人轟然而醒,“再說,再說。”說書人饒一段。這樣的日子,是思貴最快樂的日子,他邀說書人住他家,以便和他們澄清一些疑問。他負責挨門至戶收窩頭或糧食,有耍賴不給者,狡辯說不曾去聽,思貴指出你家二小子逢場必到,問他去。“說書人是你爹?”人家罵他,他也瞪了眼吵,結果人人不喜他。鮮有一部書有說完的時候,大抵因為故事不好或說唱不精彩。村人最欣賞的一部書,是位跛腳女人講的《大宋金鳩記》,連講十晚,聽者如雲,如痴如醉。思貴此時正尾隨了一位說書人流浪,那也是位高人,講嶽雷掃北,思貴沒聽過的,跟了百里,盡興而歸。到家方聽說跛腳女人的好處,後悔不迭,打聽去向,沒得準信,好在村人約了她明年再來,思貴苦苦地等,痴痴地盼,望眼欲穿,但女人再沒訊息,這成了思貴一生最大的憾事。
思貴熱切希望做一名說書人。時間退後幾十年,如果你去奶奶廟,遇見一位走路或幹活時口中念念有辭的人,切莫以為是精神病患者,那是思貴在學書,他已能背好幾部書,現在缺一拉弦伴奏的夥計。村西頭二狗子拉得一手好弦子,思貴找他商量秋後出去,並請他來家喝酒,吩咐大屁股女人上茶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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