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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來的？&rdo;

他說得有些漫不經心，似是不甚在意。我笑出聲來，同他道：&ldo;這原本是我拿來堵路的。那時候，人界的人方才造出來，父神同我幽冥司主君凰商量，讓幽冥司負責這輪迴之事。君凰甚好說話，便就答應了下來。但我嫌那些凡人吵嚷，於是就搬了塊大石頭堵在路上，用劍刻上&ldo;入境者魂飛魄散&rdo;幾個字，讓幾個仙婢守在這裡。&rdo;

&ldo;父神不曾怪罪於你？&rdo;他有些驚異。我嘿嘿一笑過後：&ldo;怪罪個鬼！我剛把石頭放在這裡，君凰就把這黃泉路拓寬了去，那時候我剛好看到一對殉情而來的情侶，忽又覺得這人也不是這般令人厭煩，於是便同把那字消了去，乾脆題了個&l;三生石&r;。我卻沒想，多年後，大家竟會將它當作姻緣的寄託。&rdo;

&ldo;更不想‐‐&rdo;我挑眉看他，甚為得意：&ldo;便是蓬萊島主，也會信這般謠言。&rdo;

&ldo;所謂傳言，不過是人的一種念想罷了。&rdo;他倒沒有我預料中的窘迫，放開我走到那三生石前，伸出手細細拂過我二人的名字，漫聲道：&ldo;不過是因為你曾同我說，若遇上那三生石，並將那名字刻滿方才罷休。而且，我也想有這個念想，所以方才這般費心費力去刻這名字。&rdo;

&ldo;笑兒。&rdo;他回過頭來看我，眼裡有了些寂寥：&ldo;凡人性命不過數十載，雖有輪迴，但因每一次都會忘記，所以卻也算新生。他們不似我們，可以肆意揮霍時光，可以任性妄為。他們往前走，錯了一步，便是一生。我昔年一直不能明白，這樣宛如浮游一般的一生，他們怎的可以將其過得這般精彩。&rdo;

&ldo;我們活得太長，活得太久。無所謂生，便也無所謂死。我修行十三萬年，清心寡慾，不沾愛恨，直到我遇到你，我方才明白，原來這人世所謂的愛恨情仇，竟是這般震撼人心。&rdo;

&ldo;笑兒，&rdo;他輕輕撫上我的臉頰，眼裡全是笑意：&ldo;我一生為那天下，為那蒼生，唯獨對你，才是為了自己。我看你活得這般精彩動人，活得這般舉世無雙，於是我忍不住，也無法忍住，想介入你的生命，去分享那些愛恨，分享那些精彩。&rdo;

&ldo;我想看你無法無天的闖禍，然後讓我來替你承擔；亦想見你掏心掏肺的愛恨，然後讓我來替你抹平那些傷痕。我願意同你當那凡世的夫妻，歷經悲歡離合，相攜一生；亦願同你做神仙眷侶，讓那八荒四海，眾人艷羨。&rdo;

&ldo;我可以陪你胡鬧，陪你無法無天。你若願意當神，我便陪你普濟世人；你若願意做魔，我便可以墮仙入魔隨你。我只想在你身邊，靜靜守著你，看著你。&rdo;

&ldo;笑兒，&rdo;他忽地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問我：&ldo;嫁給我，可好？&rdo;

我腦中一嗡，感覺好像被那鍋蓋悶了一下。眼前人一如既往的俊美無雙，但卻更甚以往，我從沒想過，有一日，有一人，會站在三生石前，如此情真意切的同我說哪一句&ldo;嫁給我。&rdo;

沒有華麗的言語修飾，沒有多餘的詞藻描繪，他只是在為我種了一島暗月幽蘭，為我捨生忘死，為我刻滿了三生石，用絲帶綁滿了姻緣樹之後，牽了我的手，用平淡的調子，問我那一句：&ldo;嫁

給我，可好？&rdo;

我靜靜打量著他。

微風吹過，姻緣樹的種子四處紛飛，帶著奇異的微光，繽紛斑斕。

我面前的男子，白衣如雪，玉冠華發。他有著一雙深如夜色的眼，比那珍珠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