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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在乎。
她在乎自己是不是回應她的叫喚,戴懿凡會專注在張書妘的視線望向自己的每一刻,其他,不會想這麼多,很活在當下。
但,怎麼可以不在乎?
依舊是那抹義無反顧的笑容,戴懿凡伸手,遞來一個寶特瓶。
水瓶裡的水是滿的,在陽光下,外頭那層水珠已經像集結的大粒汗珠,緩慢地流下,水瓶還嶄新的,沒有被開過。
就這麼伸在張書妘眼前,一個抉擇。
☆、22
「新買的,還沒喝過啦!運動完喝點水吧!」
戴懿凡看張書妘動也不動,於是開口,像要解釋什麼似的懇切地說。
從退冰的程度看來,大概是戴懿凡中午在合作社買了帶來打排球要喝的,但一直留著沒有開,說不定…說不定是特意為自己留的…
一時半刻,張書妘真的有衝動要伸手去接,但手指一動,就像擊裂一面玻璃牆似的,打破了什麼平衡,在那透了光的裂縫裡忽地清晰,她意識到自己是誰,對面那人是誰。
原來無論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選擇」堆砌而成的。
原來這不象是凝望著黑暗的天空等待日出,原來沒有被動地等待就能看到的結果。
戴懿凡又晃了晃手上的水瓶,困惑張書妘的呆滯。
「嗯,妳自己喝吧。」
最後搖了搖頭,張書妘補充,「打排球運動量比較大,妳喝。」
戴懿凡象是沒想到否定句,失落的垂下手臂,其中還帶有些許驚愕的成分。
對不起。
張書妘覺得自己一天之內道歉了好多次,卻沒有一次真正說出口。
對不起,如果我現在不傷害妳,以後妳只會在比這強烈個千百倍的痛楚裡,恨我。
讓我自私一次,我不想妳恨我。
真的對不起。
戴懿凡怔怔望著張書妘,好像遇到拒絕而不知所措了。那雙圓亮有神的大眼睛黯淡下來,象是打磨的玻璃,蒙上層霧般。
慌張了,張書妘看著一連串沉默的變化,只覺得自己是個惡人,正舉步賤踏著一株翠綠的植物。
「為什麼?」
張書妘出口的問句悶悶的,像她一個在腦中風暴、困擾已久的問題,像一個讓人輾轉難眠的、難纏的夢。這麼壓抑的語調,這樣低靡的嗓音,她問。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戴懿凡抬起頭時又馬上換上陽光的笑臉,好像在她的季節裡總沒有永久籠罩的烏雲。
「我喜歡呀!」
我喜歡。
怎麼會這麼坦白…
張書妘強迫自己忽視那一股像要出破胸腔的、灼熱的感受,她不能就這麼樣的離去,什麼都沒說。
「可是,戴懿凡,沒有什麼事情是這樣理所當然的。」
你會看到一個父親對女兒義無反顧的好,卻不會見到一個男老師對女學生這樣照顧,即使朗朗上口的說過「老師像父親」,任何親暱都該有差等、任何關懷或疼愛都有極限。
因為我們就是活在一個框架裡頭,所以即使想要,還是不能我行我素。
「為什麼?」戴懿凡像不解,也像理直氣壯地叫著,「沒有事情是這麼複雜的,是妳把事情想得太多、太遠、太龐大了,我才不管這麼多。」
是嗎?是在戴懿凡的世界裡頭所有的一切就是非黑即白的簡單嗎?
真是單純的很令人嚮往。
「老師,我想要喜歡誰就喜歡誰,要對誰好就對誰好,對我而言就是這樣理所當然啊!為什麼要想這麼多?」
因為這人是戴懿凡,所以她可以燦然的笑著過每一天,無視這個總在流淚的悲傷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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