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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筆蘸墨，說道：&ldo;你不必如此害怕，觀魚，坐下吧，真要抓你早就動手了，咱們好好說一會兒話可好。&rdo;

沈觀魚在稍遠的繡凳上緩緩坐下。

&ldo;觀魚，只是一次錯誤，我鬼迷了心竅，你就不肯原諒我，讓我補償你嗎?&rdo;

沈觀魚淡淡道：&ldo;我過不去心裡那道坎。&rdo;

不只是借種之事，還有張憑雲的事，這幾日她無數次地想，若不是被困在齊王府中，再見到紙條的時候，能早一點到大理寺，張憑雲是不是就不會死。

她的妹妹是不是就能和洗脫了冤屈的夫君高高興興回登州去了呢?

趙復安卻不知道她心底的傷痛，只問：&ldo;這三年，我當真對你如此不好，一次錯就將從前的好全都抹消了!&rdo;

&ldo;我亦侍奉長輩，照顧裡外，為齊王府打理庶務，更為你擔了罵名，趙復安，我不欠你的。&rdo;

他的面色扭曲一瞬，斷然開口道：&ldo;你莫不是真攀上了皇帝，世子妃之位都不要了，去做別人見不得光的情兒?沈觀魚，你沒腦子嗎?&rdo;

&ldo;你們做了醃臢事，就覺著天下人都與你們一樣嗎?&rdo;沈觀魚說得義正詞嚴，趙復安到底是信了，她同趙究清清白白。

句句都被反駁，勸說終究無果，趙復安到底是抬筆，在紙上寫下放妻書幾個字。

沈觀魚屏息靜氣地看著，直到末尾提上了趙復安的名字，她才有點相信，趙復安是真的肯放她走了。

在&ldo;趙復安&rdo;三個字上按下手印，他將印泥遞給沈觀魚，她走過來要壓那印泥。

趙復安卻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面色有幾分陰騭：&ldo;觀魚，按下去，你我此生就不再是夫妻了，你真要如此嗎?&rdo;

她沉默不言，緊緊盯著趙復安的臉，猜他是不是有要反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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