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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魚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ldo;你醒了，疼不疼，覺不覺得暈?&rdo;徐脂慧一迭聲地問。

沈觀魚先看向了楚十三，用眼神詢問他。

&ldo;一切安好，沒有大礙。&rdo;知道她問的是肚子裡的孩子，楚十三這回總算是沒有說漏嘴。

她慢慢接納了要做娘親的事，起先雖說了要落胎藥的氣話，但真出事，下意識也是擔憂孩子的安危。

&ldo;外邊是什麼聲音?&rdo;沈觀魚有些虛弱地問。

&ldo;江家打秋風那幾個，那老太婆在哭呢，裝可憐給誰看，真是小門小戶的做派，衝撞了皇后，不單想把板子賴過去，還要給陛下塞壬，陛下眼睛又不瞎，怎麼會聽那老太婆的鬼話，納了那個醜女呢。&rdo;

徐脂慧說起不喜歡的人來一點不客氣。

楚十三說道：&ldo;周夫人此言差矣，某以為，天下女子都是一樣的閨秀佳人。&rdo;

外頭話裡話外有膽擠佔沈觀魚皇后之位的女人，大抵是不相上下的吧。

徐脂慧翻了個白眼：&ldo;那你先治治自己的眼睛吧!&rdo;

同一時間，沈觀魚醒過來的訊息馬上傳到了趙究的耳朵裡，他起了身轉到內殿去，完全不管江老夫人說起自己從前生江氏有多麼危難。

江老夫人正抹著眼淚呢，見趙究忽然走了，都來不及將他喊住，外邊的人更是不准她們靠近內殿，自己醞釀這齣沒人看是當真尷尬。

趙究進來了，徐脂慧和楚十三對視一眼，乖乖地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徐脂慧還橫了那三個人一眼，經過江頌瑩時更是上下掃了她一遍，十分挑釁地嗤笑一聲。

&ldo;你算個什麼東西!&rdo;江頌瑩怎麼甘心她毫髮無傷地走，抬手就要拉扯，撲上來的臉嚇了楚十三好大一跳。

夏昀拿帕子塞了她的嘴，乾脆地將江頌瑩的兩條胳膊卸了。

江老夫人和江夫人嚇了一大跳，過來護著癱倒在地江頌瑩，&ldo;你……你大膽。&rdo;

夏昀面上浮現笑影，說道：&ldo;再吵到皇后娘娘，你們的胳膊腿，奴婢就都卸了。&rdo;

徐脂慧順利地走出月馥宮。

楚十三小聲說道：&ldo;周夫人，某的眼睛確實瞎了，某回去就治治。&rdo;

本以為在外殿會看到一個不輸沈觀魚的美人，沒想到見著這麼個……就算是平日儀容端整的時候，只怕也是泛泛。

&ldo;你當我是隨便罵人醜女的嗎?&rdo;徐脂慧丟下這一句，二人分道揚鑣。

外殿熱鬧，內殿裡只剩兩人。

沈觀魚見趙究進來了，就想到江頌瑩說的話，默默翻身朝向內側，根本不想見到他。

趙究放輕了步子過來坐到床邊，想抬手扶她肩膀又放下，躬低了身子湊近她問：&ldo;額頭疼不疼?&rdo;

一句話都沒有傳出來，皇帝就這麼被冷落著。

沈觀魚那口氣悶在胸口，沒辦法勉強自己當個應聲蟲。

趙究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一個多月可以說是沒有緣由的不理她，沈觀魚不理會自己真是太應該了。

他自顧自說道：&ldo;朕方才見你滿臉是血，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又是後悔又是生氣，若真……意外從不說何時會來，為那些事折磨彼此做什麼，咱們該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能到頭來後悔自己怎麼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日……&rdo;

&ldo;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