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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來看過，一個勁兒地嘆氣搖頭，&ldo;再不好好養著，這腿只怕就治不好了。&rdo;

那群蟲子早就隨著牆頭上的少年消失而不見了，齊王妃找不到罪魁禍首，氣得將在場的護院小廝都處理了。

她怒道：&ldo;派去沈府找沈氏的人還沒回來嗎?&rdo;

夫君因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沈氏還要為著自己那點事龜縮在沈府不成。

齊王妃轉念一想，那個少年說不準就是她的人，況且沈觀魚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做局，趕緊把人找回來解釋開解一遍才是要緊。

一直守在外面的老嬤嬤趕緊進來回話：&ldo;王妃，沈府出事了，沈府二姑娘剛剛過身了。&rdo;

齊王妃訝異：&ldo;那個夫君牽涉了空印案的沈落雁。&rdo;

&ldo;是，聽聞是急病死的。&rdo;

竟有這麼巧的事!齊王妃煩躁地揮了揮手，&ldo;罷了。&rdo;

明日她屈尊親自跑一趟就是了，希望沈氏不要不識抬舉才是。

角落裡被遺忘的趙衣寒也摸了過來，齊王妃乍一見他，面上露出了慌張。

趙衣寒咧嘴笑道：&ldo;王妃娘娘，咱們也該一塊兒說幾句話了吧。&rdo;

沈府裡，扶秋和析春幫沈觀魚換下衣裳打理乾淨之後，院正也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去從府裡請了過來。

開方餵藥之後，一切都忙完了，趙究又讓所有人都出去了。

兩個侍女對視了一眼，都默契地退了出去，走遠了，析春忐忑地問：&ldo;陛下是不是對小姐……&rdo;

扶秋輕拍她：&ldo;噓‐‐你不要命了?&rdo;

那就是真的?析春只覺得世界玄幻。

&ldo;可咱們小姐已經嫁人了，陛下這不是……&rdo;剩下的話她不敢說。

經歷了今晚的扶秋卻果敢很多：&ldo;齊王府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若有陛下撐腰，小姐以後就不用再怕了。&rdo;

一想到今晚小姐差點就人糟踐，她就恨不得齊王府的人全都去死。

看著扶秋痛深惡絕的表情，析春閉嘴不說話了。

她雖不知道小姐為什麼突然跑回了沈家，但一定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如今又眼見二小姐過身了，小姐這麼難過，她真怕小姐挨不過來。

可是身為夫君的世子都不可信，陛下又真能靠得住嗎?

房中的沈觀魚陷在軟枕中，睡得無知無覺，可即使睡得再沉，兩道秀眉都不曾松下，面色泛著不正常的紅，脆弱又可憐，將手覆上她的，就會被下意識地牽住。

無意識的動作催出了趙究些許的笑意，他回握著她，一瞬間想起了許多久遠的事。

明宗十八年的冬天，蘇州罕見地下起了大雪，明蒼山莊裡一樁發生在命案。

死者是市舶司副提舉之子莊化，爹爹的官職雖然不高，姑姑卻在宮裡做到了妃位，平日在書院裡也是個橫著走的紈絝。

莊化死在了學子午憩的屋舍裡，身上被捅了兩刀，屋中唯一的活人就是靠在櫃子下的侍女桃枝，桃枝手裡還攥著沾血的刀，髮髻散亂、衣衫不整。

山長馬上就去衙門報了案，彼時按察使沈鈞上京述職，慣用的仵作也進京跟順天府的仵作討教去了，知府被副提舉一家逼催著，以莊化欲和桃枝行不軌之事，桃枝家中定親，不願依從，才拔下莊化腰間的短刀殺害了主家為由，草草就判了那侍女斬立決。

等沈觀魚知道這昏庸的判決時，莊化已經被家人帶回家安葬了，桃枝不久就要在鬧市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