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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聲音?&rdo;沈觀魚看了過來。

趙究將那彈出來的冊子拿在手中，掃了眼上頭幾個字，說道：&ldo;是朕不慎撞到了筆洗。&rdo;

沈觀魚便沒在意，將擦拭乾淨的畫軸又掛回了原地。

&ldo;等來年南巡，朕帶你回蘇州，順道再回明蒼書院看了看。&rdo;趙究見她忙完了，轉過身來說道。

沈觀魚瞻仰了乾淨的爹孃畫像片刻，問道：&ldo;陛下為何要南巡?&rdo;

&ldo;江南富庶，朕自要回去瞧瞧那些肥差上的人可有尸位素餐，走吧，回宮。&rdo;說罷牽著人出去了。

回宮的路上，除了中秋宴，沈觀魚又聽聞了另一樁事。

&ldo;越國使節要朝見陛下?&rdo;她指尖輕顫了一下。

趙究道：&ldo;不錯，如今已在路上了，中秋後就能到，到時候會有一些越國的小玩意，你看看喜不喜歡。&rdo;

越國使節不遠千里朝見，為的是邊關睦鄰的大事，但趙究只揀微末小事和沈觀魚說，笑笑便也就罷了。

沈觀魚卻已在心中打起了算計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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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跟我

御書房裡, 夜已深了，趙究才將今日的奏摺看完，外間就響了康業的聲音：&ldo;陛下, 朱閣差人來問陛下何時過去?&rdo;

這段時日沈觀魚對趙究眷戀了許多，夜間但凡晚一點未見他人就要派人來問, 趙究剛想說擺駕，但餘光瞥見那本在沈家找著的冊子，&ldo;朕暫且先不過去了。&rdo;

康業應聲去回。

趙究將那本冊子舉到眼前, &ldo;罪己冊……&rdo;

翻開正是沈鈞的筆跡, 這些趙究已經在大理寺的卷宗上看多了。

世人皆道沈鈞是青天大老爺，他也確實是個清官不假，為民請命，清正廉潔，卻沒想到會私底下會寫罪己冊子, 他覺得自己有罪?

趙究翻閱上頭的一樁樁案子，記載的確是一些可能的冤假錯案，但也只是可能罷了。

這也不難理解, 再是洞察的官員，這麼多年, 經手的案子這麼多, 錯綜複雜, 許多案子連一定點的線索都沒有, 更有些案子是時間再拖不得了，不得不做出審判……

可即便如此, 只要是可能冤屈的犯人, 沈鈞也是妥善安置了其家人。

清官難做, 何況是一省的按察使, 手上不可能清白乾淨。

即使是十年斷案，經手案子千百，讓他心有愧疚的案子也才這薄薄的一個冊子，沈鈞為官到這個份上，已算得上難能可貴，怪不得讓先帝看重，執掌大理寺，甚至說過，後來者遠不及沈卿的話。

冊子很快翻到了最後一頁，似是一份絕筆：&ldo;蒙聖上拔擢遷為京官，然一時疏失，鑄成此生大錯，既知真相，愧不難當。&rdo;

趙究默唸著這句話，想起沈鈞，是何種大錯能讓一個高官不管不顧，在任上自殺，況且沈鈞死後更不見有何關於他的風波。

&ldo;讓申斂過來。&rdo;

亥時過半，申斂出現在御書房中。

&ldo;去查查沈鈞為何自殺。&rdo;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