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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舵的生意。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挨在一起,坐在四季居後院涼亭的石階上,腦袋挨著腦袋,各懷鬼胎地想心事。
扶蘇哭喪著臉道:“乾孃,你去了江陵之後,我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謝綾難得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他:“乾孃大抵是不會再回長安了,不過你可以等先生氣消了,讓他把你送來江陵陪乾孃。”心裡想的卻是,她要去江陵,便離那個人越來越遠了。
有時候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面,不一定是因為反目為仇感情破滅,而是簡簡單單地,因為沒有約好下一次何時再見。他們兩個便是如此,雖然彼此熟悉,聯絡的紐帶卻是薄弱,像是夢中相會一般,不知從哪一次開始便再也夢不到這個人。
現在她要走了,她連告別的話都沒有辦法說。
另一頭,柳之奐在這兩月間升官做了鴻臚寺少卿。立夏的時候鴻臚寺卿那老酒鬼中風病倒,便由柳之奐暫代其職,掌管外交事宜。整個鴻臚寺的官吏都豔羨他仕途順利平步青雲,謝綾卻愁眉苦臉的。
鴻臚寺卿是個清閒的差事,只有當別國使臣進京的時候才需要忙活一陣。就是這一陣,也不是白忙活的,有的是油水可撈。總結便是,這是個又不用提心吊膽,又有銀錢進賬的肥缺,人人盯著。
他雖然只是暫代其職,但晉升還是太快了些,難保沒有人眼紅。謝綾不在乎他的成就,卻擔心有人會給他暗地裡下絆子,私下提點過他不少次。
柳之奐只是淡笑著聽她講完,安然道:“身正不怕影斜,我不去撈那些所謂的油水,旁人自然也沒有把柄好抓。”
謝綾想說就是因為他身子擺得太正油鹽不進,才容易在這黑吃黑的官場上被人詬病。但他這樣做,其實才是對的。她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依舊心有隱憂,手不知該往哪放,便來來回回地給他正領子:“師姐這就要走了,你一切小心。”
“師姐這是怎麼了?”她為生意奔波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個地方的事辦完了,便往下一個地方去,從沒有見過她對什麼地方有過這樣強的依戀。
謝綾目光閃爍:“……大概是你們都在這裡,我便有些捨不得。”
※※※
經兩月的準備,平遙公主和親的儀仗終於出了京師。與此同時,西北的旱情愈發嚴重,朝廷下發賑災的銀兩被層層剋扣,大多進了安西府官員的囊中。派去安西的欽差施不開手腳,上奏暗指有人在替這群貪官洗錢,即便是即刻去抄了這些官員的家底,那些銀兩的來源也是乾乾淨淨,賬目分明,抓不住證據是貪贓所得。
能有力量吞吐這麼大一筆銀兩的商賈,放眼整個大楚也沒有幾家,再查探查探,真相立刻大白。
謝氏在蘇昱與謝綾達成過協議之後便不再參與這類活動,謝綾也不是寡信之人,如今突然故態復萌,卻教人猝不及防。
蘇昱留意了番謝綾的動向,才知她如今是個甩手掌櫃,謝氏由謝翊重新接管。幾個訊息湊在一起,不難看出謝翊方是近來謝氏在安西府施展動作的主謀。再去查這個謝翊,卻只知他是江湖上有名的鬼穀神算,身兼絕世醫術,是個傳奇人物,卻不知所來。就連謝氏這麼大的基業,都像是憑空突然出現,自為人知曉開始便已是個龐然大物。
他早就料到,這麼大的財富不可能是白手起家所建立。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便是有位高權重之人自己怕被抓住把柄,不能做許多見不得光的事,便暗地裡經營這樣一份副業,借它之手來活動,桃代李僵,謝翊只不過是明面上的管理者。
看謝氏的案底,所得的大筆橫財大多與朝廷的動向息息相關,貪贓枉法,卻一直沒有被糾察,反而在各地與官府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能有能力運作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人,舉國上下卻也揪不出幾個來。且謝氏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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