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3(第1/2 頁)
此局,還是勝了。
宮室以北的居室內,隨侍二人跪侍在榻邊。
林業綏邁入其間,下意識向室內四周看去。
見妻子未曾出現在面前,他眉骨直跳,嗓子澀道:“出了何事。”
玉藻聞見家主的詢問,迅疾以膝為支點,將身體轉過方向,面朝西方低頭行禮:“雞初鳴,女君忽然發疾不醒,因為不知國都時勢如何,所以未敢去請醫師。”
身為豪門夫人的隨侍,對於天下局勢必然也十分明白。
而榻上女子心中依然對三郎,鄭太后母子掌握著三郎的生死,勝利或戰敗,三郎都將是九死無一生。
林業綏擰眉,既有不悅也有憂慮,當下就開口命令:“速去遣人將醫師帶來家中,再命人送熱湯。”
玉藻與另一名隨侍,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隨即行禮而諾諾,起身退步離開。
室內只剩他一人時。
林業綏走過去,屈身坐在榻邊,抬眼望向女子的眸光深長。
髮髻與鹽汗交纏的謝寶因躺在榻上,。
他伸手過去,將那些髮絲弄開。
醫師診治以後,謝寶因終於醒寤,而後在夢中所攢的情緒讓她寡言,似乎還在努力將現實與夢幻分離。
林業綏安靜在旁邊相伴,像昔時那樣輕揉其耳珠安撫。
感受到熟悉的動作,謝寶因才發覺男子已經歸來,下意識開口:“情況如何?”
林業綏右手繞過妻子的後頸,然後稍用力將她扶持起坐,隨後把佩巾在盆盎的熱湯中浸溼,再專心致志的為她擦去身體所流鹽汗,簡答一句:“太子成功。”
謝寶因下眼瞼耷著,想起與往昔有異的夢,昔日她所夢都是鬼神,然此次所夢是鄭太后命令宮侍以白絹將阿瞻謀殺。
她瞬息抬起眼睛,無助又小心翼翼,聲音裡還帶著懇求與堅決:“那我們的孩子呢,不要瞞我。”
林業綏眼底忽變得幽邃,而後沉著將手收回:“我夜半已遣三百部曲深入蘭臺宮尋找,尚未有訊息傳來。”
很快,侍從行禮來報:“家主,太子已經三遣魏舍人前來。”
在家中費時過久,在蘭臺宮迎候九刻的李乙多次遣舍人魏集來請,雖然是禮請,但似乎說是催促才更為合適。
男子將溼掉的佩巾放下,欲要起身離開。
謝寶因泛白的手指抓住他寬袖:“我也要去。”
林業綏左右權衡過後,對她頷首。
侍從驅著牛車從國都街道朝北方而去。
駛入蘭臺宮,甬道之中的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在闕門下車以後,謝寶因難受到咳嗽出聲,見甬道所鋪的石磚都好像有鮮血灑在上面,但其實十分明淨。
而她知道,此處在昨夜曾被鮮血所染紅,兵戈在此交戰。
想去扶甬道石壁躬身嘔的時候,一隻指節削瘦,青筋微突的手遞來佩巾。
昔年就已經習慣血氣的林業綏面色如常道:“蘭臺宮或許還有李毓同盟藏身,光祿勳還在率領禁衛武官搜尋,跟著我,不要亂走。”
謝寶因拿佩巾捂在鼻下,輕輕頷首。
走過甬道,再徒步數百步,即是朝臣議政所用的含元殿,已更衣穿直裾皂袍與戴黑色長冠的李乙就站在殿前命令光祿勳郎官——鬱夷王氏子弟。
見到男子前來,下階親迎,然後抬手行禮:“令公。”
二月,他被李毓母子以計謀騙出國都,在前往隋郡的途中突然被士族所豢養的部曲攻擊,無奈躲進深林才苟活。
在知道孝和帝崩逝不久以後,李毓又在國都即位,大殺宗族,自己的妻子被幽禁,他也曾試圖殺回建鄴,但四周都是昭國鄭氏所遣來誅殺他的人,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