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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都知道,這個預言,必定成真。
(符殃完)
荒厄之三 無知
高三的最後幾個月,似乎在一片慌亂中結束。或許理性是種良好的屏障,隔絕了
諸多異類。也可能是,經過我發那頓脾氣以後,荒厄對我格外的小心翼翼。
我想,她大概希望經過她良好的表現之後,我能夠重新考慮那個不祥的「預言」
。
「…戀愛是很美好的事情。」絞盡腦汁,她勉強擠出這個虛弱的理由。
「是哦?」我目不斜視的盯著課本,一面翻著參考書,「妳怎麼知道?妳戀愛過
?我懷疑妳字典裡沒有『愛』這個字。」
我想她的字典不但缺了「愛」這個字,大約所有關於良善面的字都沒有。想到那
本殘缺的像是被蛀蟲咬過的字典…我忍不住露出微笑。
她大怒,幾乎在我左肩掐出瘀青,但這樣還是沒辦法打滅我打從心底愉快的笑容
。
沮喪的沉默片刻,「…我以後一定會乖乖的。拜託妳別抱獨身主義。」
當然啦,我可以斷然拒絕。但是跟她相處這麼久,我承認,我的確也學得非常陰
險狡詐,善於算計別人。想要人乖乖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務必要掐著把柄,而且
讓她不要全然失去希望才是。
絕望會讓一個人不顧一切,戾鳥也是。
「這些都要看妳的表現而定。」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還很難說。」
「我要一個承諾。」她熱切的打蛇隨棍上。
笑笑的看著她,直到她不太自在的轉過頭。「…就一個承諾而已。」
「我的承諾…妳知道的,我很誠實。」我繼續翻著參考書,「但妳的承諾卻比風
還不可靠。除非妳讓我信賴,不然我不會給妳任何承諾。」她的神情陰霾,不能
逼得太緊,「說不定會很快。妳我相伴十幾年了,我們彼此都很瞭解。」
她明顯的放鬆下來。
我要說,荒厄真的把我「教育」的很好,好到可以唬住她自己。
但我很謹慎,儘量不去差遣荒厄做任何事情。她散發出的陰暗妖氣不啻是異類最
迷醉的罌粟香,雖然致命,卻是那樣的吸引人。現在的荒厄是種特別的存在,像
是困在淺灘的海龍,或是拔光羽毛的大鵬。要吃她或除去她就只有這個機會,即
使現在也難以逃脫她銳利的爪牙。
所以他們將眼光挪向宿主,這個看起來輕易很多的目標。
但我不再依賴荒厄以後,發現我自己也有一點力量。我讓荒厄吸取我太久的生氣
和影子,所以也在我身上暈染了一點稀薄的妖氣。雖然總是要用我的健康去換,
但我還是可以輕易的拉起沒有彈子的彈弓打得那些異類抱頭鼠竄。
能清理的我就自己清理,雖然我也因此「感冒」了整個冬天。說是感冒,還不如
說是「風邪」。我們必須承認,古人相當的有智慧。
就在這種危險平衡中,我渡過高三最後一個學期,迎接了畢業後的那個暑假。
這年的夏天來得遲,梅雨有氣無力的下了兩天就完畢了。雖說是七月了,但還是
得穿著薄薄的長袖外套,因為風還帶著春天不肯遠離的寒意,而太陽又還埋在雲
堆裡。
纏綿整個冬天和半個春天的「感冒」,終於開始有痊癒的跡象。我往脫皮的鼻子
擦著綿羊油,面前擺著一杯冒煙的熱牛奶。
一切都還不錯。荒厄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左鄰右舍的醜事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