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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不由心頭一急,喝斥她一句:“你怎地不聽話了?”
“你若拋下我一人,我就不聽!”她氣惱起來。
他一怔,柔聲道:“那好,你攙著我跳到澗裡去。”
果然!師父若是安然無恙怎會如此說?他定是出了什麼岔子,才會叫她奮力自救。
腳下所踩之處相距山澗甚遠,憑藉她的內力未必能帶著他一躍成功,但若跌下尖石堆裡,可就不死即殘了。嬋娟一咬牙,就算跌到澗流邊的石灘上,也比在這塊鬆動的岩石上強。
她運足真氣,抱住屈恆極力一躍,力盡跌落時,仍未出尖石堆,正暗自認命,忽然一股大力自身側將她推遠,向澗流落去。
她駭極驚呼,眼睜睜地看屈恆墜入嶙峋的尖石中。
馬蹄答答,輕快地踏在林間小路上。
“我說主子,您這麼早回去本就不顯誠心了,還不抹掉臉上的笑容,人家姑娘怎會高興?不高興又怎會傾心,不傾心又怎會下嫁……”
“單總管,要我割了你的舌頭嗎?”高大的男人沉聲喝斥。
單總管不怕死地又捋虎鬚:“不敢相信啊不敢相信,這可是我那陰沉剛硬、冷漠不苟言笑的主子?傲視方圓九州、富甲一方,威嚴不可侵的成家堡堡主?為了一個女子化成千折百回的繞指柔,甘心低眉折腰?”
這是誇他還是損他?成淮向來冷硬無情的臉上溢位一絲柔情的笑。
數天前他厭倦了家中妖冶的姬妾為吸引他注意而使出的種種手段,乾脆暫時拋下龐大的家業商務不理,來到七隱峰下的別業散心。不料在別業後的河水邊垂釣時,一名玲瓏剔透的少女破水而出,令他神為之奪。只是少女似乎受了極大驚嚇,有些神志不清地逢人就喊“師父”,他請來大夫為她醫治,少女清醒後只拉著他哀求著救她師父,他二話不說,立即派人四處尋找。但兩三天已過,仍是杳無音信。
如此溫婉清麗的女子呵,至今見他仍愛臉紅,比起家中只會用豐滿身段誘惑他的美豔姬妾,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麼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今日再四處尋人時,才一個早上,他就已思念起她那恬淡羞澀的笑、憂傷哀愁的神情,終於抑不住心中渴望,拋下部屬自行尋找,自己與單總管先行回來。
“主子,嬋娟姑娘嬌嬌弱弱、心地純善,恐怕不是鶯夫人的對手。”單總管淡淡提醒。
“將她送走,不許她再進成家堡。”霸氣而低沉的聲音毫不留情。
“是。”單總管答得乾淨利落。啊,他的主子終於要收收心成親囉,三十歲的人還能風流多久?成家可還等著他傳宗接代哩!
憑著成家堡的威名與財富,外加自己常人難於匹敵的外貌,每年不知有多少媒人上門,只差沒踏破成家堡的門檻,他向來不屑一顧。但女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他在青樓有數位紅顏知己,家中也有貌美的姬妾,只是數年來的流連花叢令他有些厭倦了,女人之間為了他勾心鬥角得令他倒盡胃口。
那日破水而出的凌波仙子呵,讓他的心忍不住鼓譟起來,隱隱生出一種似乎從未存在於體內的莫名情緒。只是她雖也對著他笑,卻總是心不在焉,她也極少講話,許是驚嚇尚未完全退去吧!但,他既已認定了她,就漸漸有些不知足起來,想要更近一步的親近。而她的柔弱又令他不敢妄動,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她。
“主子,您在吃醋。”單總管不知死活地撩撥。
“胡扯!”都怪他太縱容下屬,十幾年共事幾乎已成為知交好友,還沒有什麼話不敢在他面前說的。
“您在吃醋。”單總管重重強調,“您是不滿意自己向來只被人家搶,如今卻要從別人心中搶人。”
成淮緘口不言。是的,他在吃醋,他幾乎要嫉妒起嬋娟的心每時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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