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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脫天上的那團火。方騰造看看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回家,心裡直急,說好下午###給廖老闆發貨的,計劃全毀了。今天來得真巧!方騰造急,那額上的汁珠子像豌豆大往下滾,再加上老太陽跟著一起揍熱鬧,方騰造像從水裡爬起來的。剛才在堤上踩車時,熱是熱、曬是曬,總算還有點兒風悠著。一下堤衝向泥青路如同衝進火爐,高溫難耐呀。太陽將泥青路烤得油光光的,如一條長長的正在曬青的黑龍。南來北往的車輛喘著粗氣,屁股拖著長長的黑煙,搖搖晃晃地逃命去了。方騰造的白襯衣塌溼在身上,脫下來擰擰,怕是半盆水。方騰造不穿了,將衣服丟在車籃裡,光著膀子硬曬。今早出門連個草帽也沒戴,開了頂的圓腦袋與###辣的太陽對恃著,不屈不撓。
方騰造一走就是一天,這個人不曉得回頭。他的老婆許珍珍在家急得跳腳,嘴巴都嚼豁了。這個野人,出門就忘了家,多遠的路哇?就是上北京也回來了唦!她那裡有啥好東西把你迷住了?屋裡的正經事不做,人齊馬齊的等得鍋裡起火,你個砍老殼的不回!……珍珍在家自己發脾氣自己看。她想不通方騰造到底在那邊幹什麼,她很想跑過去看個究竟,可是不行,屋裡丟不得啊!珍珍生了明氣生悶氣,電話來了也不接,一張臉拉得馬臉長。直到臘梅問她話她才知道有人來了。
臘梅是她的弟媳婦,叔伯的。臘梅問:“嫂子,你怎麼發這大的脾氣,有啥事不順心的?千萬莫慪氣,醫院的大門是胯不得的!臘梅跟她同姓,都姓許。臘梅是醫院的婦科醫生,長得高高大大,圓圓的胖臉,只是那頭髮稀薄一點。珍珍把情況二五一十地跟臘梅都說了,珍珍說:以前別人都教我多長個心眼,說男女之間交往長了不是好事,不出事就是怪事。我還說別人操多了心拉夜屎,我是冤枉了好人。現在看來不得不防!臘梅哈哈一笑,她說嫂子,我看你是對柺子的感情太深太厚了,一天不見心裡發慌吧?珍珍劂著嘴巴,屁哩!只要他不跟女人在一起,十天八夜不回我也不想。臘梅說:算了吧,莫要鴨子死了嘴殼子硬!柺子是個穩重的人,你只管對他放心,不要疑神疑鬼。男人是處面的人,事多得很,總不能每件事都跟你彙報吧?
是啊,男人是處面的人,每件事不可能都跟你說,你就是問,也問不到實話的!岔巴子戚香姣撞進來,像吃了雞下巴的。珍珍和臘梅不約而同地望她一眼,好歹也沒說。岔巴子說,“快拿包衛生巾我,都糊了!”岔巴子買衛生巾聲音也是亮亮的,完全沒有那個一點的意思。她的精神永遠是那麼好。臘梅笑著問:啥事都糊了?未必嘴巴也糊了?岔巴子戚香姣眼晴都笑得睜不開,她說你這個嫂子真會開玩笑,嘴巴子糊了那就不是人,那是猴子!戚香姣跟珍珍也是房份妯娌關係。臘梅說:你一天到晚不知有多快活,就像中了五百萬的。去忙你的吧,莫把好好一個人變成了一隻猴子!岔巴子還在笑,臨出門時又折回身,說:我看得出那婆娘不是個好東西!你看我們正常人看人大大方方,明明白白,她看人就不同。由其是那雙看柺子的眼睛,總是慌慌張張,躲躲閃閃,一付想看又怕看的樣子。偷偷摸摸不安分的眼神,純粹的小偷象!心裡有鬼的人才會這樣哩!你們看電視裡十個八個這樣的女人都很騷,哪個男人沾上了哪個男人發財!
戚香姣還要說,衣角卻被臘梅扯了幾下,臘梅細聲細氣地叫她莫在外面瞎講,說都是一個房份的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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