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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她總是想,到自己臨了要死的時候也很怕死怎麼辦?
她肯定是沒有勇氣向女兒表達害怕,她怕麻煩孩子。
夫妻,什麼是夫妻?
年輕的時候,那是濃情蜜意的生理慾望,中年的時候,那是彼此風雨同舟的靠山,老了的時候夫妻才是伴啊,只可惜她得走完這一生,才能去和自己的伴兒相見。
四處給丈夫看病欠下的外債要還,田間勞作的辛苦,年輕寡婦門前的是非,拉不動架子車,中暑暈倒在田坎子裡,打石料被人缺斤少兩吃的暗虧,這些都是江小柔小時候不曾曉得的,那些年李文清不知道白天黑夜地跑到丈夫墳頭哭過多少次?
家裡沒個男人幫襯的日子實在太作難了,所以,李文清一聽到小柔嘴裡說著她以後也不結婚也不會再生孩子了就一個人帶著安安過時,她就差捉住女兒暴打她一頓了。
不結婚那不成了非法同居?不和男人生個孩子,兩個人就沒個牽絆就永遠隔著肚皮,那怎麼行呢?她反正是覺得顧予正行,定能和江小柔相伴到老,就沖他帶安安去北京找他媽看病的那次,這個光環在她這兒就能保他一輩子!
都快一個小時了,還不見江小柔回來,她推開門想去檢視一下,結果樓道里空蕩蕩的,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江小柔此刻正坐在顧予正車裡呢,先是聽她聊夏子喬,他已經去過她那個別墅作坊了,一片狼藉。
她給他講夏子喬欠了銀行貸款,講和石主任的飯局,講夏子喬油漆洗小別墅,講老爺子入院,講夏子喬和歡姐的恩怨,講於禾禾跳樓,講她的小女兒早夭,整個話風裡都帶著一種戲謔的看戲的味道,但當顧予正聊杜甜甜時,卻是越聽越傷感。
杜甜甜用一盆茉莉花「訛」上他了。
杜甜甜的廚藝很好,特別喜歡做飯。
他媽媽很滿意杜甜甜,說她人長的甜嘴巴也甜。
杜甜甜一點都不喜歡黃金,說它俗氣。
聽他講在病房裡,護士把醫生開給杜甜甜藥拿了過來,交待她下午五點多時塞到身體裡,她淚眼婆娑地問那護士: 「這藥是要把肚子裡的寶寶活活弄死嗎?」
也還聽他講到了,在凌晨兩點多他把杜甜甜誤叫成了江小柔,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顧予正你他媽的太欺負人了……
顧予正聊著聊著就開始掉淚,然後江小柔也哭著勸他再把杜甜甜給追回去。
「你就是個渣男!」
「人家明明那麼好,你怎麼能做負心漢呢?」
「她還那麼小,你還欺負人家,你個沒良心的!」
「你還讓人家以後結婚都變成了二婚,白瞎了那麼好的姑娘!」
「你就是個渣男,渣渣男。」
……
哭著哭著兩人就又抱上了,然後嘴巴也貼上了,他的手還伸進衣服裡把她的內衣搭扣解開了,用得還是杜甜甜傳授給他的解釦秘籍……
兩人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然後顧予正弱弱地問了一句: 「要不,咱還是去我那兒吧?」
情緒都已經醞釀到這兒了,就像箭在弦上不發不行一樣,兩人又悲壯地睡了一次。
感情上的事情沒有什麼是大到無法用做愛來解決的,拋開對錯,因為有愛才會做,那感情就還是好的,親密的接觸就還能讓彼此找回被愛的感覺。
完事之後,顧予正又把江小柔送了回來,開車的時候,他說,我整條腿都是酸的,連剎車踩著都費勁兒,你這個吸人精血的妖精。
江小柔回他: 「你還腿是酸的,我連肚皮都是緊繃繃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完美的睡搭子!」
「那你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我還是那句話,不結婚不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