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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臉上無路露出失落感,「她怎麼不多待會,她不喜歡花嗎,怎麼沒摘花呢?」
是啊,牆角的紫薇花開得正艷,她之前來摘了許多,這次怎麼提都沒提,是不喜歡了嗎?但她腦袋上戴著花的,不可能不喜歡,為什麼沒提呢?
害怕自己不答應?
唐鈍也好奇了。
「唐兄,縣裡來了人,先生請你過去趟」少年們恍惚想起正事,先生放他們出來是找唐鈍的,他們差點給忘了。
唐鈍沒有多想,西州文風不盛,縣學頻頻來人邀他去縣學讀書,給免束脩,筆墨紙硯用縣學的,他給伙食費就行,條件確實誘人,然而他沒法去。
他爺身體不好,四祖爺說就這年的事兒,他要走了,趕不回來怎麼辦?
依著他最初打算,這幾年想留村裡陪老人家的,但他爺不讓,要他專心讀書考科舉,如果有機會走出去,找到那幾個不成器的,替他好好教訓收拾他們。
身為人子,危難中拋棄爹孃是為不孝,丟棄孩子是為不仁,不顧族裡親戚是為不義,不衛國是為不忠。
他爺說,像他爹孃叔嬸那種不忠不仁不義不孝的就不配活在世上。
這些年來,老兩口常常這麼說,唐鈍卻明白他們最掛唸的是他們的安危,要不然不會在知道夏雷回來後明裡暗裡讓他打聽當年離村的人的情況。
奈何夏雷稱過去太久,記不得逃難路上有哪些人了。
沉思間,人已經到了正廳,先生穩重的聲音隔著木格門傳來,「西州地勢險峻,便是官道也並不寬闊,各村與各村間的小路連車馬都無法同行,官府說修路,不知先修官道還是小路?」
唐鈍心下微凝,官府修路只需出個告示,衙門派人通知村長,村長清點村裡人數徵人即可,犯不著來知會先生,既來找先生,怕是有其他意思。
收起臉上神色,不緊不慢走了進去。
來人共六人,為首的男子約五十歲出頭,穿著身對襟直綴的藏青色長袍,身後並排站著五人,個個身形挺拔,身姿勃發,一看就知是軍營出身,他走到先生跟前,拱手,「先生。」
魯先生點了下頭,給他介紹對面的人,「這是縣衙來的顧大人,來跟你打聽點事。」
唐鈍作揖,「見過顧大人。」
「你就是福安鎮唯一的秀才?」來人上下打量唐鈍一眼,「本官看過你寫的文章,立意高遠見解獨到,假以時日必能有番作為。」
「顧大人謬讚。」他站去先生背後,不露聲色打量著對面的這位顧大人。
顧大人為縣衙縣丞,唐鈍參加縣試曾見過,相信去過縣裡的人都知道這位顧大人,打他來了西州後,衙門裡的人被換了七七八八,明明是個佐官,架子比知縣還大,每次他和知縣同時出現,知縣都得低聲下氣巴結他。
好在他為官品行端正,受百姓們愛戴,官場那點事絲毫不影響他的風評。
「聽說你是長流村的?」
「是。」
「去過西嶺村嗎?」
西嶺村在長流村西邊,再過去就是西涼,村裡人對西涼心懷恐懼,從不往那邊去,娶親也會特意避開西嶺村的人,他如實回答,「沒有。」
「前幾日本官下村體察民情,發現西嶺村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不僅西嶺村,附近幾個村山路都極為難走,打獵的村民告訴本官,來鎮上賣一次獵物他們就得在山裡住一宿」
唐鈍頷首,「是這麼回事。」
受地勢限制,沒辦法的事兒。
第29章 029 雲妮
「說來慚愧, 本官來西州已有近十年,竟不知管轄內的百姓出行如此麻煩,難怪福安鎮不如其他鎮繁榮, 想來是山路崎嶇百姓不便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