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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地吐出話。“……那日在玉市大街,你重創曹老三,幾名嘍囉雖盡數成擒,他最後卻能趁亂逃脫……倘若曹老三真逃回來,你又單槍匹馬上他們的老巢穴,此舉著實太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說服嚴老大當靠山,還怕他底下的小猴兒齜牙咧嘴嗎?所以啊所以,話說回來,玉爺當真怕我一條小命斷送在那些傢伙手裡,這才捨命相隨了是吧?呵,真貼心……”
“我只是盡該盡的責任。”
“隨你怎麼說都成……”
她幽幽然眨眸,醉般低呢:“今日不知明日事啊!沒準兒……玉爺得陪我一塊兒命送黃泉,到那時才想‘走婚’怕都遲了,何不就抓緊今夜,快活當神仙?”
玉鐸元目色深濃,因她的痴態而躁動難耐,下意識收緊雙臂。
他唇上的溫熱染著她的,氣息交融。“你嘗過當神仙的滋味嗎?”
到底誰“指教”誰?
玉鐸元平躺在厚毛氈上,身上覆著一條老舊的羊毛毯子,毯子底下的一手悄悄挪至丹田處,輕按。
他徐徐納息,再慢慢吐出,如此重複好幾次,才勉強把折騰人的暈眩驅出。
女人壓住他半邊胸膛,睡在他臂彎裡,黑墨墨的長髮早被火盆子燃出的熱度烘乾,此時正靜謐謐與他散亂髮絲交纏夾雜,便如兩具年輕軀體親密相貼,她手臂還輕搭著他的肩,一隻腿無意識地勾住他的。
他們的“走婚”走得太癲狂了些,那一大澡盆的水有一半都濺灑到盆外,還把擱得較近的兩隻火盆子“逤”地澆熄,徒留絲縷殘煙。
她明明是處子,貨真價實的大姑娘,“悍”起來卻比脫兔……不,比脫韁野馬更難掌控!
行為難以逆料,狠性無法想像,膽大包過天,然後是絕對的激烈交鋒。兩人對峙、激擁、抗衡、再激擁,翻雲覆雨、唇舌相親,直到完全熟悉彼此如鐵、如火炬、如花、如蜜甕的身軀,男與女才真正“走婚”在一起。
暈眩又興一波,越回想,腦子越熱,他再次閤眼調息。
帳外呼呼的風聲猶在,裡邊仍有春情殘留,蜷伏在身旁的柔馥女體忽而動了動,畏冷般往他懷裡鑽來。
他下意識環摟女子的纖腰,原擱于丹田處的溫掌在自個兒尚不能反應前便爬上她的膚,緩緩撫觸,愈撫愈著迷,然後來到她左上臂時不禁頓了頓。
他淡淡掀開眼睫,指勁放得極輕,在毛毯下觸控那道剛癒合不久的刀傷,內心的迷惑漸聚漸多。怎麼會同她走到這種境地?模模糊糊的,竟覺得他們倆真能在一塊兒,走很長、很長的一輩子。
他原先不是極厭惡她嗎?
即便厭惡之感已淡,終究還是心懷提防,不是嗎?
……若能懷上孩子,那也很好,我還挺想要有個小娃兒。
小娃兒?
她和他的?
渾身陡熱,壓下的暈眩又兇猛起來,心口如湧泉般不明所以地直冒出什麼。
他陷在思緒中兀自掙扎,沒留神她的傷處,力道略重地握痛她了。
“唔……”石雲秋微微一顫,醒覺過來,羽睫慵懶掀動。
她鼻子和紅頰在男人胸前蹭了幾下,迷惘地抬起臉容,嘴一癟。“會痛……”輕蹙秀眉,略透出委屈的神氣。
“對不起。”雖已立即鬆手,到底傷了她。玉鐸元一時間深感內疚,尤其明白她硬性又刁傲、極能忍痛,現下卻鬆口對他喊疼了。
“我……對不起。”他沒察覺自個兒的掌心像捧著剛出生的雛鳥或小貓般,好小心地捧著她的左臂。
“原來全是騙人的,還是痛啊!”她邊吸氣邊挪動嬌軀,意識漸清醒。
“什、什麼?”他挑眉。
星瞳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