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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夏琰：“主人——”

夏瑜：“不行。”

孩童模樣夏琰眨巴著眼睛，眸中偷著隱約的委屈。他癟癟嘴，不甘心：“主人！”

夏瑜側過頭，看風景。

夏琰鼓著腮，碎碎念：“不是主人讓我化形的嗎！結果……化形以後……主人都不抱我了……”

夏瑜面上柔和的笑意在某個瞬間多了一絲裂痕。

夏琰再接再厲：“不要走路！要抱！”

夏瑜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年的教導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既已開啟靈智，化形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於夏瑜而言更是簡單，大把上等靈石砸下去，總能尋到些好東西。

短短十年裡，炎草吃盡了修仙界的各樣靈藥珍餚。可惜化形所用時間太短，故而到現在外表看上去還是個小孩子。

不過長成這樣已經很不錯。

夏瑜回想了下自己外表看上去和此時夏琰一般大時的光景，印象早已十分模糊，只依稀記得……

回憶中的畫面斑駁而朦朧，總歸是十分不想提起。

夏琰：“嗚，主人不願意抱小琰了嗎？”

夏瑜……無言以對。

這十年裡，為了夏琰修煉方便，夏瑜去了修仙界大城長洛。

長洛的繁華自不是小小即墨城可以相較，而他看中的，則是長洛城外、修仙大派所租賃的靈氣洞天。

炎草本是屬木，又自帶炎氣，與木火雙靈根的修仙者也算有幾分相合。夏瑜去租借修煉場所的時候那負責之人打量了他半天，疑道：“我見過的修仙者也不少了，自認哪怕是元嬰老祖都能分辨一二……”

夏瑜錯開話題：“我是來給這孩子找修煉之所的。”

那人想了想，並未追問。

夏琰：“主人不抱小琰了，嗚嗚嗚。”

夏瑜幾近失語。

最近這段日子夏琰總算可以將化形後的模樣維持上半天時間，期間他的樂趣就是纏著他要抱。起初他想著修煉不易，也算有求必應。可一次兩次還好，數十次下來的確有些，不合適吧……？

夏瑜不喜與人相處，何況是幼童，連觀察養育了差不多年紀孩子的修仙者都做不到，更不曉得面對這種場景自己該如何對付。

十年下來勉強算是摸索出了些許經驗，卻無非是自己對著撒嬌賣軟的炎草一再妥協。

有時候，他也覺得茫然。

夏琰見主人沒有理會自己，原本只是做做聲勢的眼淚一下子滑落下來，抽噎著問：“主人不喜歡小琰了嗎？小琰以後……不能陪主人了嗎？”

夏瑜：“……想什麼呢。”

他長嘆一口氣，俯下‘身，將軟綿綿的小孩子攏到懷裡。

夏琰喜出望外，在夏瑜頸窩蹭了蹭：“主人，我想吃上次主人帶回來的糖……咱們去凡界吧？”

得寸進尺。

第二章

夏瑜最終還是沒有同意帶夏琰去凡界。

修仙界與凡界所用曆法相同，可十年時光於凡人而言已足夠讓世道生變。

上次帶夏琰去凡界是多年前的事——用作夏琰總算初次的獎勵——看在炎草眼中的唯有凡界歌舞昇平，正是繁華盛世。

數年過去，凡間早已不是當初景象。戰亂烽火自邊境燃至京城，君王匆惶棄城離去，唯留老臣空嘆，士卒血淚。

夏琰又癟癟嘴：“那，主人……”

夏瑜抱著炎草化作的孩童站起身，兩人額頭相抵，道：“這一路抱你去，回來時要自己走。”頓了頓，補充：“撒嬌沒用。”

夏琰重重點頭。

夏瑜像是無奈：“別的孩子哪會像你這樣。”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