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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並不戴戒指,直到離婚後才養成這樣的怪習慣,好像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可以給她一層無形的保護。
她總是換戒指,連林虎聰都發現了,稱她這是被棄綜合症。他知她離過婚,這個事實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妹妹,你不可以對人生這樣悲觀,你的未來還有我這樣的青年才俊有待你來考察探索……”林虎聰有一次喝了點酒,朝她這樣嚷嚷。沈安若帶著幾分惱意地瞪他一眼,贗品令狐大俠方知自己口誤,摸摸鼻子灰溜溜離去,隔日送上大盒的糖果作為賠罪。
不過那樣一堆戒指,都比不過她當年收到的那枚求婚鑽戒價格的零頭。
程少臣送的那枚鑽戒,主鑽至少有2克拉,又輔了無數小鑽與碎鑽……雖然典雅精緻,但怎麼看都超級誇張。安若疑心他是故意惡搞,一看到那枚戒指都犯堵,後來忍不住問:“你存心讓人家知道我是暴發戶麼?”程少臣無辜地笑:“我以為鑽石的大小可以代表誠意的多少。”後來又一直教育她:“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可靠,永遠不會騙你。”因為他每每送她華而不實的鑽石首飾,都會被嗤之以鼻。
為什麼會又想起這個人來,這個人今天出現的頻率未免高了些。真見了鬼了。
正式辦理離婚手續那日,兩人本來十分的平靜友好,辦妥後,一起到常去的餐廳吃午餐。
那店幽靜雅緻,桌上水晶瓶裡插一支香檳玫瑰,像極是情人約會,旁人哪曉得這本是分手宴。
沈安若最喜這裡的水果披薩,此刻覺得心思澄明一片,兀自吃得痛快。程少臣在對面不急不緩地說話,彷彿向秘書交待:“我下月去德國,會在那邊很久。若有什麼事情未處理完結,可以聯絡談芬,有麻煩的話去找大哥。”
安若吃下最後一口披薩,將湯喝到見底,直視程少臣:“勞你費心,之前我一個人的日子也過得極好。我有事,先走一步。對了,這個還給你,你的律師在協議裡忘記這個。”安若將那枚分量不輕價值不菲的戒指放到他面前。
程少臣不作聲,面無表情,目光瞬間冷下來。
沈安若只作未察覺,仔細地用餐巾紙擦著嘴角和手指,她覺得自己此刻動作必定十分優雅而從容:“請收回吧,不要再浪費。日後也許有用。”
程少臣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透著絲絲涼意:“沈安若,我們可不可以好聚好散,之前你說過的。”
“我自然記得,請你把它收回,謝謝。”沈安若想,幸好吃得極飽,所以此刻覺得溫暖又有力量,連底氣都很足,完全可以抵抗對面陣陣襲來的寒意。
不過那枚戒指最後還是留在了沈安若這裡。因為那日程少臣轉身便走,連頭都沒回。不過倒是沒有忘記付帳,在前臺扔下幾張大鈔,令收款小姐傻了眼,因為那天他們吃得本不多,而他付了幾倍的餐費。
其實還是她失了氣質。他在離婚協議中對她十分慷慨,而她也接受了,並沒故作姿態。偏要在分手的最後一刻,非要找個漏洞存心招惹他,還是自己太矯情。
到底還是沒有好聚好散,有時候沈安若忍不住有小小的遺憾。
分手後仍是朋友,這終究只是理想主義者們關於世界大同的夢想之一。
從那以後就沒有再見到程少臣,直到昨天。
安若將那枚鑽戒挑在指尖上輕輕打著圈,只見它在燈光下迷離閃爍光彩奪目,一個閃神便滾落到地上。她跪在地上尋了許久,終於看見它靜靜躺在床底下,散發著微弱星光。
這屋裡的床底很低,因為有一層很窄的抽屜,她要抽出最下面一層,才能拾出那枚戒指。折騰一番,冒了一身汗出來。
那抽屜裡放著很多的影集,連婚紗照都在裡面。沈安若連自己都沒有搞清動機時,便已經搬出它們,粗略地翻著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