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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罵咧咧地隨手扒拉到一旁。
墜落在地的一瞬,她的恨意化作嘴角的一抹苦笑。是啊,恨有何用,自己如今這副模樣連恨都沒有資本。更何況,這世間本就是成王敗寇,與其恨這些笑著的人,不如恨哭著的自己。世間的一切都是有舍有得,沒有白來的好處和交情。一切都是要靠自己。之前自己就是太依仗母親和師父,甚至夾谷琰,相信總會有人在困難的時候幫忙解決一切。說到底,還是自己不足害死了母親和城主。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任何人的錯,命盤上早已鐫刻上了她和他的結局。
她曾經那樣驕傲地敘說,她不信命,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如今,也當真應了夾谷琰的話,不過是失敗者自我安慰的謊話。她慢慢撐著身體站起來,在這樣的熱鬧中徐徐轉身。死,就如了某些人的意,想要她死,她偏偏要活下去,哪怕是用他成親的喜錢,想要她不好好死,她偏偏要好好活下去,捱到足夠用能力去報復的時候。她要活下去,讓那些人看著自己活下去。
她仰頭將會加重她臉上的傷情的眼淚生生逼了回去,一步步堅定地從夾谷琰的迎親隊伍旁邊向著隊伍的相反方向走過。
這樣也好,我放手一次,你也傷我一次。我也不必懷著那種可有可無的愧疚,帶著一種遺憾的心情懷念。
這樣也好……
從此,你是滄海,我是桑田。
從此,你有你的撥雲見日,我有我的碧海藍天。
從此,你我兩清,互不相欠。
夾谷琰突然胸口一堵,像是什麼東西正在他身上剝離而去。他驚疑地回過頭,看到的不過是歡樂的人群和婚禮的儀仗。
夾谷琰苦笑一下,目視前方。
纖綿這時才想起剛剛掉在地上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看,有些古怪的銀簪,她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東西。喜樂聲似乎提醒著她什麼,她唇角抽了抽。當初攤主還囑咐自己紫貝殼受不住熱的,一場火災,連她以為永遠不會凋謝的桐花也凋零了。世上的事情哪有什麼永遠啊。
月皎說得對,桐花是春末開的,而自己的名字卻是春天飛舞的柳絮。春末了,桐花開了,柳絮也要亡了,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耳邊不知誰唸了句詩,十分應景:“客裡不知春去盡,滿山風雨落桐花。”
忽然心中琴音驟響,正是一曲《月影橫斜》,在雜亂的喜樂中顯得格外清冷而孤單,她心中那盞燈有些火星隨著喜樂閃動起來,她隱約知道這是對自己的召喚,便順著樂聲踱步而去。街道盡頭,安靜得像是另一個世間,嵇大長老一身布衣,抱著無絃琴,顯得格外精神矍鑠,他徐徐一笑,皺紋擠成一團,“丫頭,你來了。”
“嵇大長老這是來做什麼,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供你們利用的了。”纖綿摸了摸自己的臉,歪了歪唇角,“也沒有權衡夾谷琰的價值了。”
“這一番苦難竟然將你的銳氣都消磨光了嗎?老夫可不信。”嵇大長老將琴杵在地上,倚著琴,捋了捋他長長的鬍鬚,“若銳氣消了,枉老夫派人去給你開鎖,為你開脫了。不過,你肯來,就證明心仍未死,也算不枉老夫費這麼一番功夫。”
“嵇大長老所言不錯,我確實消磨了那些所謂的銳氣,現下只剩了滿心滿腹的怨氣。”纖綿長嘆一聲,“不過,多謝您救我一命。”
“有怨氣也好,總比斷氣了好。老夫安排給你個任務,保證你怨氣全消,只是先要跟老夫回敬嵇村修煉一番,你可願意?”嵇大長老徐徐問道。
“還有這樣的任務?說來聽聽。”纖綿挑眉,見他並不是哄騙,側頭問道。
“滅大興,收天下。如何?”嵇大長老徐徐一笑道。
此言擲地有聲,正是所謂的大逆不道之語,纖綿微微一愣,忽而想到曾經丫頭嚼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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