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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一直以為我的“阿瑪”是三品;是我把朝服式樣記混了。也是;若是四品以上;十四歲的女兒肯定是要去選秀的;這倒是我疏忽了。
輕寒把這些都說了之後;看著我;似乎是等著我示下。
我拉過輕寒的手;柔聲說:“輕寒;這些都是些混話;你聽著告訴我就好;千萬不要再去告訴別人;也別去與她們理論;也不可編排別的主子;知道了嗎?”
輕寒第二大長處,就是凡事不用我吩咐第二遍。
輕寒第三次去剪燭花的時候;說:“主子;怕是爺不會來了;我服侍你睡下吧。”
我搖頭說:“你去外間睡吧;我自己等。”
我又把蓋頭蓋上。我睡不著。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思緒亂飛。想到我的前男友。在一起三年多;我要去英國;他想我做家庭主婦;說分就分了。若是他看到我的現在;像坐牢一樣拘禁在一小塊天下面做一個男人的奴隸;他會不會啞然失笑;對我說:“阿離;你還不如和我結婚呢。”
又想到天給了我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我是否應該順著上天的旨意;對這一切感恩戴德?
現在想這些都是沒有實際意義的。但只有這些虛妄的事情才能安慰我。讓我覺得我還不是生不如死;至少;我還在思考;我還能思考。
門忽然被推開了。我的心忽然收緊了。我聽到輕寒一骨碌爬起來的聲音。
“爺……”
他到底還是來了。
有好幾個人的聲音;有個老婆子服侍著把我的蓋頭掀了。然後就所有的人都退下了。
空氣很阻滯;我有些呼吸不暢;比剛才蓋著那塊布還憋得慌。
我忽然想到西方一個小說法;說夫妻行禮結為夫妻之後;誰先說話;誰就掌握了夫妻間的話語權。這在現在這個時空裡當然是不適用的了;但為了安慰一下自己;我決定還是相信。我撲通一下子跪下來。
“四爺吉祥。”我響亮的說。心裡又冒出一點希望;還好;我的幽默感還在。
“起來;起來。”聲音裡有點點不耐煩。他在床邊坐下。
我站起來;還是垂著頭;眼睛一直盯著那雙靴子。但我分明感到有目光在我臉上來回掃視。這家人看人都是用“掃”的嗎?
“你叫什麼?”他的口氣很平淡;有淡淡的酒氣傳過來。
我差點笑出來;原來舊式婚姻的第一句話真是問名字。
我是蘇理庭;是蘇理庭嫁了面前這個男人。
“阿離。”我終於抬起頭;看著他。比我想象中瘦。沒我想象中兇。
“阿離?這個離字太悲切;我不喜歡。”他的眼睛裡蓄了些嘲諷的笑意;讓他清清亮亮的眸子很有挑釁的意味。
我又垂下頭;說:“阿離是小字;正名叫善玉。”
“這名字又落了俗套了;不若阿離來得清朗雅緻。”他立刻說。
我垂著頭不說話。忍耐;忍耐;再忍耐。
深呼吸三十秒。
深呼吸一分鐘。
有點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我聽到有輕微的鼾聲。他已經靠在床邊睡著了。
我出了一口氣;輕輕走到桌邊;脫了重得要命的頭套;還有那雙不是人穿的鞋子。倒了一杯茶;拿了一塊糕點;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他們倒是有家宴;快活的很;苦了我一整天什麼好東西都沒吃上。還不停的磕頭。真是造孽。
現在應該去做什麼我當然知道;應該履行妾侍的職責;去給他更衣;服侍他睡覺。但我現在就是不想動;只是想享受一下這片刻的歡愉。
我坐在桌邊;端著茶;就著糕點;開始細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