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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紀紜, 顧湘能輕而易舉地知道他要什麼。只要你願意?誰稀罕。
顧湘告訴他, 哪怕你肯捨本逐末地娶我, 又與我何干?
而我中意的男人, 他哪怕不能娶我, 哪怕他有妻子, 我也願意喜歡他。
這就是區別。
作踐人就是要撿起他噁心你的屎坨子再塞回他嘴裡去才解氣!
他不是來給她餵噁心的嘛, 他不是覺得她該是很好拿捏的嘛,不是他自己說的,聰明的女人就該掌握男人驅使男人嘛?
她不過是現學現賣, 「所以別抬舉我了,紀總。我這人不識抬舉, 且咋咋呼呼,誰地鐵上貼我近些, 我都會大呼小叫不太平的。我記著您當初的恩惠,但是, 倘若你要憑這恩惠轄制我些什麼, 我會做出比那張黎更瘋的事情來!」
說罷,她摘開他的手。
揚長而去。
時間不多不少,半個小時後, 趙孟成再給她打電話,是酒店座機。
顧湘回房間沒多久,才預備去卸妝洗漱,抄起聽筒, 聽清是他,無名之火,「你是在查崗嘛?」
「我是在對你的人身安全做第一時間的監督。」
顧湘鼻孔出氣,「趙孟成,你離我二百公里,我真出點事,你插翅也來不及。」
「他不敢。且來不及有來不及的辦法。」
「什麼辦法?」她總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即便是,也是黑色的。
「所以,你為什麼要為難我插翅也來不及呢?顧湘,你明明知道是個危險區域,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去?你不該是這麼沒分寸的孩子。」趙孟成說教的口吻,又是座機電話,看不到他的形容,聲音聽起來也十足地厭煩且不快,跟批評犯錯的學生沒什麼二樣,偏偏在顧湘一肚子隱忍的情況下。
「那是我自己的事。」
「什麼?」
「我說我有權自己判斷我去不去。」
下一秒,那頭掐斷了通話。
顧湘感覺就像溺水時有人把你撈上來,一看不是他想救得那位,直接撒手不管,她又沉下去的窒息感。剛準備情緒斷線的一瞬,手機重新進來影片電話,她氣鼓鼓地掐斷了兩次,第三次他再打進來之前,一個字的簡訊先丟過來:接!
接通的那一刻,兩個人同時出聲:
「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嘛?」
「出什麼事了?」
聲音可以偽裝也叫人猜不透,目光相匯,起碼可以捕捉破綻。
顧湘還是那句車軲轆話,而趙孟成很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不對。
鏡頭裡,他在書房,忙沒忙完的工作。他其實近視,但度數不高,伏案或者夜讀的時候會戴眼鏡,顧湘想到撅掉他一副,他還有其他,總之,人一旦存了嫌隙,哪哪都是錯誤的伏筆。
她才不去主動問他,他不說自有不說的理由,她站在他進行時的時間軸線上,對他的過去毫無置喙的權利與能力,
她也懶得告訴他,是,是聽了點事。但我從來沒有質疑你的人品,只是有些不爭的事實欺侮到我了。
顧湘甚至氣餒起來,即便你沒有始亂終棄,可是這樣的感情都可以病入膏肓,那麼她呢,她拿什麼去信自己能和他走到底。
這也許就是他不說的理由。他那晚在她的床邊,說另外一件事與她的介意毫不相關。顧湘現在很想反駁,不,你把最重要的東西鎖在一個最重要的匣子裡,而自己忘記怎麼開啟了。
可她不想去揭他的傷心疤,她是那麼個怕血怕死的人,直到今晚,她才明白過來,原來趙孟成因為自己的過錯,親眼親耳視聽著自己的好友沒了,這種負疚感對他這樣驕傲性子的人無疑是毀滅性地打擊,而那樣的過往歲月,他們毫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