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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當中,唯獨趙孟成是例外,他不需要去借妻家的榮耀。莫說他從前的仕途,現如今他是想回歸還是去從商,對他這樣一個副高職稱、對他這樣的家庭出身都易如反掌。偏他自己吃齋唸佛的性子,也罷,老友們說合該有些人註定是學術的命。
那場酒局,於趙孟成不過是個醉生夢死的下場。但有一句,如今看,他是受益了,老友說,愛年輕的容顏是男人的天性,何苦要賴到劣根性上去,等哪天你體會到這劑強心劑的厲害,就明白她的意義了。
眼下,迫在眉睫的壓抑與痛楚席捲之下,蝕骨銷魂的充沛感官裡,趙孟成才不得不臣服他的強心劑,劇烈的衝撞之下,他明明有聽到她在叫慢一些,可如何慢的下來,乖乖,「湘湘,睜開眼睛看我。」
她如何肯聽。
「那你不看我,我要看你啦。」趙孟成說著去夠床頭櫃上他的眼鏡,顧湘於顛簸裡問他要幹嘛,他戴上眼鏡,輕飄飄地回應她,「看你。」
顧湘這才明白他所謂看是什麼意思,又氣又惱,一把抓下他的眼鏡,「趙孟成你這個變態,我現在就給你撅掉……」說著,當真把一副眼鏡給撅斷了。
趙孟成不氣反笑,兩手來分捉她的手腕,「到底是被寵壞的慣寶寶,怎麼這麼敗家的呀,啊?!」
到此,他忍不了了。
……
臥室裡只開著一盞床頭燈,平息良久,顧湘都不睬人,也不聽話去洗一下,渾身細汗。
原本長發就沒幹,現在又被濕汗捂得更懊糟了。趙孟成簡單沖洗了下,來抄她起身。
她不依。趴在枕頭上,小孩子一般固執的睡姿。
他頭髮裡的香波味鑽進顧湘的氣息裡,也聽到他低低的聲音,「這算怎麼回事嘛,好像我做錯事了,不睬人呢?」
顧湘依然不肯開口。
「你這樣好像我是個掠奪者。」
「你就是!」她聲音悶悶地,埋在枕頭裡。
趙孟成沒有回應她,聽他腳步聲越來越遠,好像出去了。顧湘這才側過頭來,換氣自己,也聽他的動靜。
他再進來的時候,端了杯水,那種豎條紋的玻璃杯,擱在床頭燈之下,映出幾條光稜,朦朧乾淨。
他抱她起來喝水,臂彎裡的人不聽從,他乾脆喝來餵她。渡進口腔裡,顧湘才發現熱水裡投了冰塊,一小塊冰含在舌尖上,愈來愈小,融化的緣故。
如法餵了幾口,她偏頭表示不喝了,不渴了。
剩下的半杯,被他喝完了。半杯溫水下肚,顧湘這才漸漸聚攏回精神來,坐在床邊的人玩味地問她,「還氣嘛?」
氣!她渾身膩膩的,突然掀開被子,爬到他身上去,濕發沾在後背上,他伸手替她捋順。
也不說話,就像有脾氣但又不會人類語言的貓。只會一味地湊在你手腳邊,挨蹭你,要你注意它,要你慣慣她。
趙孟成手裡的空杯乾脆丟在床上,騰出手來順毛安撫他的貓。
寂靜裡,懷裡的人突然仰首看他,「趙老師我要看你穿你們s外的制服,你的學生說逢週一升旗儀式,全校最好看的風景莫不過趙美人穿制服。」
「別鬧。」
「我要看。」她撒嬌又較真的口吻。
趙孟成說和今晚穿得西服沒什麼二式。
顧湘:「不管,我就要看。」
「那你留下來住,每週一我出門都可以看到。」他的手不經意掃在她的脊背上。
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老狐狸。不,肯定是狐狸和狗生出來的老畜生,顧湘呸他,也咬他,「想得美!你不步步為營會死嗎?」
趙孟成笑,「許岫遠都知道要我看緊點你。」
「看緊就有用嗎,笨,豬,」顧湘恃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