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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耀心想:佳芸不是上天的禮物,而是兇命呼喚來的。兇命只是想再度給我一個打擊罷了。
所以,聖耀總是站在眾多客人的背後,孤單站在黑暗的角落裡,等候收拾冷掉的飯菜。
佳芸唱著,聖耀聽著。
深夜了,聖耀看著媽媽的照片,窩在棉被堆裡,說:“媽,餐廳生意好多了,老闆又請了五個新服務生,所以我把自己藏得更好了,沒什麼存在感,有時候連我自己也發現不到自己。”
媽媽沒有說話,只是笑。
聖耀繼續說:“可是我不會特別難過,甚至還有一點點開心說,因為我居然能遇到佳芸,也能繼續喜歡她,怎麼說都是好事。不過你也知道,我可不能又把人家害死了。”
媽媽一定同意這樣的說法,聖耀心想。
“不過也許是我想太多,佳芸身高好像有一百七十三公分,高了你兒子半個頭,人家一定不會喜歡你兒子的。”聖耀不知該不該高興。
聖耀又說道:“無論如何,希望佳芸可以在餐廳裡唱久一點,不要太早跳槽。媽你知道嗎?佳芸的歌聲真的好棒,一級棒的!上次還有一個老客人聽到捨不得去廁所拉尿,就直接拿杯子尿在裡面,哈!”
聖耀將媽媽的照片擺回床頭,雙手合十拜了拜,說:“媽,晚安,我要睡了。這一個月來我真的很快樂。”
熄了燈,聖耀滿足地進入夢鄉。
他沒有意識到,被兇命呼喚出的佳芸,她的出場代表了什麼意義。
今天是星期二,所有的客人都趁著大頭龍在臺上飆歌時,趕緊將飯菜吃完,期待著光影美人的壓軸好戲,佳芸的出場。
趁著表演的空檔,阿忠收拾著碗盤,聖耀則遞上咖啡飲料,客人高聲議論佳芸的歌聲。
這半年多來,聖耀注意到關於這些客人的幾個特色。
舞臺正前方經常坐著一個禿頭的星探,他是華納唱片公司的簽約經紀人,他已經注意佳芸一個月了,但佳芸不知為何,總是對這位禿頭星探不理不睬。
而兩個原本是老頭子死忠歌迷的老太太,包下每個星期二、星期三舞臺右前方的位子聽歌,她們總是在佳芸退場後,熱情地介紹某某人的兒子或孫子人品有多好、多有前途,佳芸總是尷尬地陪她們聊上幾分鐘。
當然,還有幾個高中生呼朋引伴,在週末假日佔據了中間的位子,每次都會遞上幾封灑上香水的情書。佳芸一點也不酷,經常跟那些高中生嘻皮笑臉,但從沒真正看上那幾個大男孩。
佳芸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飄向,坐在最角落的黑衣客。
黑衣客,顧名思義,就是穿著黑色皮大衣的客人;也因為聖耀時常看著佳芸的眼睛,所以順著佳芸的視線,聖耀注意到黑衣客的隱密存在。
但,只有在星期二晚上,黑衣客才會出現在光影美人,再幽暗的角落裡坐上一杯咖啡的時間;也只有在星期二晚上,佳芸才會自動多唱兩首情歌。聖耀心中酸酸的,他知道佳芸一定對黑衣客有好感。
而黑衣客當然是喜愛佳芸的歌聲,才被吸引到光影美人的,因為在以前客稀人少的落魄時代,並沒有黑衣客這號人物。
“他是黑道嗎?”聖耀經常懷疑。他疑神疑鬼的,試圖說服自己黑衣客不是什麼好東西。
儘管,黑衣客的眼神並不兇狠。
事實上,聖耀也不太確定黑衣客的眼神到底兇不兇狠。因為黑衣客經常用瀏海蓋住他的眼睛,蓋住他半張臉,刻意使人看不清楚面孔,也看不出大概的年紀,好像是通緝犯隱藏自己的身分。
但黑衣客是多慮了,因為佳芸總是吸引住每個人的視線。
週二晚上,坐在角落的角落的黑衣客,每次都會點一杯又濃又苦的黑咖啡,好像展示自己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