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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心,掉頭就走。
當天下午,賀冬青和侯勇在羅布縣營業部的大戶室裡掛出了2。04,三百手的買單籃子,臨近收盤時,全部成交。當日雲威股份一度跌破2元,不過最終收在了2。05。這一天,廬城營業部可謂是愁雲慘淡,人人罵娘。
1996年八月二十七日星期二的這一天被廬城的老股民稱為最黑暗的一天。多數股民在二十六、二十七兩天雲威股份連續大跌後虧損達到了15%以,少數追高者甚至超過了20%,極個別在二十六日的早盤的開盤價也是最高價3。05的價位買進者虧損超過了30%。而且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割肉斬倉。可是兩天後,雲威股份又掉頭向,股民們又是一片的唉聲嘆氣、捶頭頓足。莊家的猙獰給廬城的股民們了一堂生動的股票操作課。許多年後,還有不少人記得,在談話中他們都稱1996年八月二十七日為“那一天”。
對於這件事,賀冬青總是覺得心中有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因此八月二十七號之後,賀冬青再也沒有去過這家廬城證券營業部。他下一次去這家營業部的時候,已是很多年以後,是這家營業部兩次搬遷之後的事情了。
週三,雲威股份繼續小幅下挫。最後收盤為2。01。賀冬青在這個價位剩下的所有資金全倉殺進,共買了17300股。
週四,雲威股份平開,一個午均在1的價位小幅盤整,到了下午一開市,迅速拉高,並在二十分鐘之內拉成了2。23,並保持到了收盤。
週五空高開,最終收為2。43。
兩個交易日下來,賀冬青又賺了一萬多塊錢。而且他估計雲威股份應該能漲到四至五塊錢。如果能漲到四塊錢,他就能再賺四萬多,如果是五塊錢的話,那他就能再賺六萬六千多塊。不管怎麼樣,賣出股票後,他的財富過十萬,應該是問題不大了。因此賀冬青邊走邊哼著:“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把酒當個純鏡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劉建國拍了他一下:“你小子窮高興什麼呢?我爸說了。今天在人事科裡和我們談話的除了總廠人事科的趙科長還有總廠的副廠長兼我們二分廠的張廠長。他這個人一向古板得很,最見不得人辦事輕浮、吊兒郎當。你可小心點,要不然報道第一天就被他訓一頓。給他留了個不好的映像,你以後可就夠嗆了!”
“他再牛也只管我班八個半小時,我們職務有高低,人格是平等的,我為什麼要怕他?”賀冬青把額前的頭髮一甩:“我回廠也不過就是順著我爸的意思,國營廠,我又不想做官,也就混吃等死罷了!”
劉建國推了他一下,說道“你小子就是愛胡說八……”“道”字他做了個口型沒有說出來,而是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裡,喊了一聲:“張伯伯!早!”
賀冬青看著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袖襯衫的五十餘歲一頭白髮的中年男人扳著臉,兩道眉毛皺著幾乎擰在了一起,厭惡中帶點憤怒的瞪著自己。
劉建國他爸是二分廠的副廠長,是張廠長的副手,而且生活之中兩家也常有些來往,所以劉建國一直稱呼他為伯伯。
張廠長看了劉建國一眼:“這是在廠裡,以後工作的時候,稱呼我職務,你爸沒和你說嗎?班的時候,你有事要找你爸,也必須叫:‘劉廠長’。”
“我爸……劉廠長和我說過了。我忘了,我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劉建國頭點的就象小雞啄米似的,賀冬青強忍住才沒有笑出來。
“你就是賀冬青?”張廠長虎著臉。
“正是鄙人!”如果是一個月前報道的話,賀冬青還有點誠惶誠恐。他大專畢業證都沒有拿到,只有一張結業證,那和高中畢業沒有什麼區別。如果廠裡不接受他,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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