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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夫人已換了身海棠雲裳,幾色紗絹罩在外層,更襯得姿容豔麗,加之才剛與仁帝和好,心情大好,聞得女兒已然回來,放了心又嗔道:“陛下,這可怨不得夢華,若是她從小長在宮中,哪裡會在自己家中生疏迷路,說到底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住她。”
仁帝無奈笑道:“這麼說我也有不是了,眼下才正是要好好補償,受封一事我已定下,讓咱們的夢華真正成為我子夜國的公主,這子夜宮便是她的家,往後時間長了,她自然會慢慢熟悉。”
“多謝陛下!”
風華夫人心中另有思量,從前她不願入宮是為了一口氣,如今年華漸漸老去,慢慢覺得總在宮外非長久之計。夢華回宮後,她也會長住宮中,再不與陛下分離,也省得再出年前那樣的事。
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走到任人百般指點這一步,她逃離過,抱怨過,猶豫過也恨過,最終還是倔強著屈服,世人說了她沒做的事,她偏要做一做,看誰過得更好些。年復一年,她從初時的一切隨心,任性灑脫到今日漸多埋怨和後悔,全都在那死去女官的親人伺機衝到她面前怒罵的一刻,全部湧上心頭。
人,不是她殺的,她根本不屑去做這種事,皇上喜歡誰那是他的事,後宮嬪妃那麼,她若是有此毒心,還不得把她們全部除去?為何偏要跟一個小小女官為難。
但那家人惡毒的詛咒卻刻在她的心上,或許這些年不經意中她已結怨太多,若是後半生沒有個好下場,又該如何自處?
慶宴不光請了宮中各處,還特意接了阮、邵兩家交好的眷親,子夜宮中的嬪妃再厭惡這個搶盡風頭的女人,但總有人願意來捧場,打扮得花枝招展來露個臉,說不定皇上偶爾會想到她們,否則說不得便如前些日子被奪去封號的那幾個妃子一般,落個淒涼下場。
面對著一派喜慶氣氛,阮如月一逕沉默,啜著特意為她換上的湯水默默坐在一旁。她並非在擔心阮夢華,而是在心中不住揣摩自家夫君的心思,午後她淺眠之時,他去了何處?聽佩玉講,夫君並沒有呆在歇息的宮殿,好半日才從外頭回來,一臉失魂落魄,象是遇上什麼難事。
他該不會趁此時機去見阮夢華了吧?猜忌如同一隻小手輕輕地揪著她的心,暗暗的疼痛不適瀰漫了周身。是又如何呢,他們本就是在宮中相識,那時候她在哪裡呢?她正不屑母親示好,對與皇帝有關的一切深惡痛絕,子夜宮更是她的禁忌——母親便是被住在那裡的人搶走了,她再也不是她的母親,而是那個男人的女人。
有時阮如月極其羨慕自己的母親,風華夫人專寵於君王,這是何等的榮耀。阮如月所求不多,只希望邵之思對自己稍稍寵愛些,並非是他對自己不好,而是那種好太過正常,夫君對良妻,熱情關心恰到好處,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她要得不多,可他給的太少,若是他能象殿上那位君王對自己的母親一般,或者只是一半也行啊。
她對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沒有半分好感,幾次前來,只是為了邵之思,今夜是為了母親生辰。如今他的心思究竟是在自己與未出世的孩子身上,還是在阿妹身上?從來她以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母親寵她,人人都需讓著她,嫁入邵家後她才用了心做人,已經夠難的了,若是連夫君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那她還有什麼意思?
越想越是難受,加之出來得久,腰膝痠軟不說,還要忍住心頭煩亂,幾次看邵之思恍惚的神情,心越來越冷。
“陛下,母親,我有些不舒服……”
她有身孕在身,邵之思縱然滿腹心事也緊張起來:“哪裡不適?”
風華夫人聞言立即讓宮人送她回房歇息,又請了御醫過來,一時間眾人忙亂不已,風華夫人更是拋下仁帝與慶宴上的諸人跟去探看,阮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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