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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伯堅持住,不至於昏迷,累得氣喘吁吁的肖鋒還要不停地跟他說話,“五伯,你再堅持會啊,咱馬上就走出這塊玉米地了,我一會就能尋家醫院給你包紮,你肯定沒事的。伯,伯,你聽到了嗎,啊,你挺住了,伯,聽,你聽到了嗎?”肖鋒的聲音喊著喊著就發飄了,他真的擔心五伯死去,因為在這個世上,除了五伯,他已沒有第二個親人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沒有了親人,有很多事,他真的還不知道應該去怎樣面對。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二章 血海深仇(9)
肖青山終於說話了,聲音很低,“放心吧,鋒兒,伯一時半會死不了的,伯命硬著呢,當年跟你爹鬧義和團那會兒,那長毛子的槍多快啊,伯還不愣沒叫他們給扎死嗎?”
肖鋒就流著眼淚,呵呵地笑,“嗯,伯,你還壯著呢,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再挺會啊,伯。”
走著,走著,肖鋒忽然停住了,眼前出現了一條小路,路面斜歪著向東南延伸,肖鋒駐足,回頭向著鎮公所方向看,日本兵的喊叫聲和那些狂亂的燈光已變得遙遠和虛無。
肖鋒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就上了小道,牙關一咬,腳下加力,向著東南方向猛跑。
幾分鐘後,就上了一條東西大路,路上很安靜,看來日本兵沒有追過來。
幾近昏迷狀態的肖青山突然說:“鋒兒,這是朝哪方向走呢?”
“朝東,伯。”
“哦,這麼說,伯認出這道了,你現在順著這條路直走,別拐彎,約摸走出半里路,有一個村,叫馬家坡,那裡有一個給人看病的先生,姓龔,伯跟他平日有來往,咱投靠他去。”
等到到了馬家坡,肖鋒按著五伯的指引,終於摸著黑找到龔先生的時候,肖青山人幾乎快不行了。
肖鋒一邊喊著伯,一邊用手不停地狠狠地擊打著龔先生的大門,睡夢中的龔先生終於被這深更半夜砸明火似的敲門給吵醒了,等龔先生披著衣服開門一看,叫眼前的情景著實嚇了一跳,肖鋒沒等龔先生讓,就一頭拱進了屋裡,“先生,先生,救命啊,救救我五伯啊。”
藉著油燈,當睡眼惺忪的龔先生瞅出來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人竟是肖青山的時候,龔先生驚得半天沒有說話,“青山!”
從肖鋒語無倫次的述說中,龔先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叫起了自己的兒子,幫著肖鋒把肖青山抱到床上,一陣忙亂的折騰之後,龔先生那張冷峻的臉,終於變得冰霜一樣,他說:“晚了,青山不行了。”
肖青山因子彈傷到後心,失血過多,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肖鋒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終於確信五伯已經死了時,他真想號啕大哭,可一想到這夜深人靜,這樣一哭肯定會傳出老遠,外邊那些日本兵還在搜捕他們呢,肖鋒只能壓抑著哭聲,一任淚水在臉上縱橫流淌。一天內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一致命的打擊無論如何超出了一個剛剛才二十歲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可鐵的事實告訴他,他的母親,鳳兒,還有他的五伯的確離開了,龔先生只能無力地勸他要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天亮的時候,肖鋒在龔先生和他兒子的幫助下,在馬家坡的後山坡上埋好了五伯,在墳前肖鋒磕了三個響頭,“伯,你在那邊跟鳳兒,跟我娘,都好好照顧好自己吧,我也要走了,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步能去哪兒,只是你放心吧,跟小鬼子這仇我遲早會替你們報的,從此以後,見一個鬼子,我就殺一個。”
就這樣,無家可歸的肖鋒,換上了龔先生兒子的一套衣服,打了包裹,背了五伯留給他的那把刀,告別了龔先生一家,扒上了一輛過路的火車,開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肖鋒沒有車票,他就在火車上不停地走動,以此來逃避乘務員的票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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