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於此有懷(第2/4 頁)
如今……自己的確是了。
今日的對話和那夜完全不同,但又何其相似。
趙子莫名地又抬起頭來:“總要有個理由吧!殺人需要,不殺人也需要。”
她的聲音追道:“你就這麼放過我,完全不計舊怨?”
姜望的身形已經不見,唯有餘音嫋嫋:“如果一定要一個理由——你可以感謝錢醜。在他人生的最後一程,是你與他同行。”
剩下四個字,散如墜星:“還有孫寅。”
“我們都很懷念他。”——這句話只在姜望心中。
那橫貫長空的星河已經消失了,夜色才一抹一抹地離去,白晝重現。
而趙子坐在那裡,眺看窗外,正好看到一個戴著虎頭面具的男人,走進天光大亮的房間裡。
不管神俠在不在乎她的生死。孫寅這樣的人,總歸不會放棄同伴。
“這是在迎接我嗎?”孫寅眼神莫名。
他恰恰撞上了餘音。
同為黃河之會內府場魁首,對於姜望這個後來者,他難免有些別樣的感觸。
同樣年少成名,同樣世所矚目,同樣登天受人道之光,在走下那榮耀之階後,卻鋪成了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你來晚了。”趙子說。
孫寅道:“我得到訊息就趕來,已經儘量快。”
“此地不宜久留。”趙子說著正要起身,卻又坐定在那裡,在她額前,一縷斷髮緩緩飄落,將她懨懨而冷漠的美眸分割。
,!
一縷斷髮而已。
驚世之鋒並不在此痕而顯,更無半點殺意殘留。但一直到起身的這一刻之前,趙子都不知曉自己已被割了一縷發!
倘若這一劍割的是她脖頸,她也未必能知。
“確實是晚了!”孫寅說。
趙子伸出手來,將這縷斷髮接住,只道:“這下確實兩清了。”
昔日削髮,今朝還報。
姜真君確然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雖沒有割禿,為她留了體面。但若下次做了什麼事情,再讓對方找上門來,此身性命必然不能再有。
……
……
顧師義死在東海,鄭國國君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幾度暈厥。
在殿中哀哀高哭,聲傳三宮:“賢親何棄我也!”
但一直等到顧師義死得塵埃落定,景國並未上門問責,顧師義的聲名漸而清晰……關於顧師義的葬禮,才在鄭國開始。
鄭國主在葬禮上蘸血手書,禱曰:“皇叔昔以天下任我,我德薄才弱,未能興國,有負重託。今皇叔雖死,遺志猶在,我當勉為國事,再奮苦百年,告慰天靈……”
哀哀祭禮之上,或哭或悲的群臣,霎時一默。
鄭國太子更是面色難堪,強行低下頭顱,以抑情緒。
明眼人自都看得出來,鄭國國主這是要自延政數,吸國家的血,保自己的壽。
在顧師義的葬禮上,舉著顧師義的旗號延政百年,再盡一茬凡人之壽!真是臉都不要了。
神臨壽限五百一十八,只要賴在這個位置上,保住神臨修為,他就還有數百年好活。而若一朝退位……壽限至矣!
鄭國主抹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繼續開口:“孤——”
天空忽有龍吟,繼而虎嘯。
鄭國君臣仰首,但見龍虎顯跡,煌煌璨璨,有一女子,踏劍光而至!
傷心的鄭國國主還未來得及呼喝,便聽得身周臣屬驚聲——
“象國……連玉嬋!”
象國?連玉嬋?
在顧師義尚活著的時代,象國不值一提,完全只是景國的一粒小卒,毫無自主威權。但無論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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