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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憶聽著她軟軟的話,朗聲笑了起來,笑聲裡無盡歡愉。
“秦憶。”過了一會兒,江凌輕聲喚他。
“嗯?”
“味精的事我想過了。秦伯伯剛到零陵,腳跟未穩,咱們不宜跟趙刺史家鬧得太僵,所以零陵城酒樓味精這一塊,就讓趙崢明做了,他想怎樣折騰,咱們都別管他。我們開一個酒樓,然後再把味精賣給權貴人家。其他的,以後再說。等咱們有能力了,把味精賣到長沙去,賣到長安去。大唐那麼大,城鎮那麼多,光是長沙的生意就夠咱們忙活的了,用不著跟他在這塊井底裡一爭長短。”
“好,你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秦憶聽到江凌話語裡,宛然把他當成了一家人,而把趙崢明放在了對立面,心裡十分高興。
而更讓他驚喜和意外的,還是江凌話語裡表露出來的政治大局觀。她知道秦憶跟趙崢明並不是意氣之爭,而是秦將軍和趙刺史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的問題。這份眼界和思想,就連很多成年男子都不一定有。江凌作為一個普通家庭的十四歲女孩子,不但有一身才學和堅強、自立的性格,考慮問題也如此深入和慎密,讓秦憶一邊懊惱當時答應退親的輕率,一邊慶幸發現至寶的及時。
山谷下面雖然樹多草多沒有路,也時不時地遇上些野獸,但秦憶耳力極好,每次都能避開野獸;體力更是極佳,揹著江凌走了半天,愣是氣都不喘一下。再加上方向感很強,到了下午申時,兩人就已到了人們慣常走的那條山路上。
沿著山路走了一小段路,江凌遠遠就看見有三個人人坐在路下的樹下聊天。
秦憶也看到了,對江凌笑道:“我朋友。除了馬雷,那大黑個兒叫張放,假斯文的那個,叫吳天明。都是從邊關一起跟著我回到零陵的兄弟。”
江凌則有些鬱悶地看著那兩個人。這兩人都有些面熟,就是那天江凌跟趙崢明從花市出來在街上遇到的,跟秦憶一起騎馬的人。這說明這兩人跟秦憶都是極好的朋友,但秦憶下到山崖去,這兩人不說一同下去救人,連沿著山谷進去接一接的事他們都沒有做,悠閒地坐在這裡扯淡聊天。看來,這兩人也不是什麼值得交往的朋友。
“公子。”倒是馬雷最先看到秦憶他們,站起來高興地叫道。
“少將軍。”一個黑大個兒向秦憶擠了擠眼睛,“一路辛苦了。”
“哼”秦憶瞪了他一眼,走過去,把江凌小心地放到一塊平整的草地上。
“這位是江姑娘吧?受傷了?在下對醫術也頗有研究,要不要在下給您看看?”另一個穿著長衫長得比較斯文的,走到江凌面前笑道。
“去去去,一邊去,就你那醫術,還是留著給自己瞧病吧。”秦憶給了他一拳。
“我的醫術怎麼了?我說秦少將軍,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質疑我的醫術,否則我找你拼命。”
江凌看著這三人互相打趣鬥嘴,心裡又有些疑惑。前世老爺子的幾個老戰友,相互之間就是這樣,見面就鬥嘴,但到了關鍵時刻,那是可以去替對方死的過命交情。這兩人既然跟著秦將軍一起到零陵來,說明他們跟秦家父子絕對是極好的關係,那怎麼不為秦憶的安危著想呢?
“別理這倆貨。”秦憶回過頭來,對江凌笑道。不過還是給他們當面介紹了一番。
三人相互見了禮,吳天明遞過來一包東西道:“江姑娘,估計你們會這個時候出來,這是我們剛從城裡買回的食物,吃點再走吧。前面大路上我們弄了一頂轎子來,一會兒讓他們抬你下山去。”說完又跟秦憶擠了擠眼,便跟馬雷三人一起走了,只留下江凌和秦憶兩人。
秦憶見江凌一臉的不解,笑道:“他們就愛開玩笑,你別介意。”
“他們就不擔心你的安危嗎?怎麼在這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