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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過了兩日,奎家參加宴會,不少人打聽平妻一事,奎太夫人預設了,周氏這才皺起了眉頭,去院子看沈月淺,她表現得還算從容,絲毫沒有傷心或難受,周氏心裡不是滋味,沈月淺不當回事,她做孃的還是要提醒著點,可又不好表現得過了,&ldo;這門親事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們就退了……&rdo;和沈懷淵成親後,沈懷淵潔身自愛,她私心裡,希望沈月淺能遇著一個像沈懷淵那樣視她如珍寶的男子,對文博武她心裡是歡喜的,以為女兒找著了好的依靠,可眼下這平妻,周氏嘆了口氣,想起之前周淳玉和她說的話,拉著沈月淺的手,重複道,&ldo;你要是不想要這門親了,我們就退了,找一個家世低一點的,一輩子不納妾的人家如何?&rdo;
沈月淺嘴角噙著淺淺的笑,&ldo;娘說什麼呢?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沒有奎家小姐也會有別人,至少,我還是個正妻不是嗎?&rdo;不是誰都有可能遇上像沈懷淵那樣的男子的,沈月淺再三向周氏保證她真的沒事,周氏才放了心。
路上和魯媽媽說起這事也直搖頭,&ldo;當初我是看上將軍府的家世不假,淺姐兒年紀小不懂,身份高了旁人才不敢隨意欺辱你,以前她爹在的時候還能護著他,她爹走後,她性子愈發沉穩我心裡就更難受,窮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要不是被逼著成長,只怕她還是那個挽著我手臂撒嬌的小女孩呢&rdo;
想起被逼出京的委屈,周氏覺得做誰家的媳婦都是不容易的,既然如此,何不找個家世教養好的?她以為文博武對沈月淺是不同的,原來,是她看錯了。
&ldo;夫人,我總覺著大少爺不是那樣的性子,莫不是錯怪他了?&rdo;魯媽媽不好說太多,文博武對沈月淺那維護的勁,可不像會納妾的人。
沈月淺照樣該吃吃,該喝喝,沒有絲毫反常,玲瓏也沒發現她有何不妥的地方,除了自家小姐沐浴的時間與往常長了許多,這晚也是,備好水,玲瓏就退到門口,詢問一句可需要伺候,得到一聲不用後她就站在門邊不動了。
沈月淺整個身子埋在桶裡,溫熱的水她感受到的卻是渾身冰涼,府裡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的反應,她能有什麼反應呢,上輩子那個人為了救她受萬箭穿心而死,這輩子,不過是想多個人伺候他罷了。
胸口的呼吸漸漸急促,沈月淺猛地直起了身子,濕噠噠的臉看不出是水還是淚,這樣真好,不用擔心情緒被窺探了去,抓起水裡的巾子蓋子臉上,閉上眼,巾子上的水沿著臉頰滴落在桶裡,漸漸有密集的趨勢。
她想,要是上輩子文博武沒有去邊關,她和文博武會不會有可能,答案是不會的,不說那時候文博武沒有娶她的心思,要一門親事拉扯沈未遠一把,劉氏雖然潑辣,可她擰不過宋子御,她要是嫁去了將軍府,正妻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妾,將軍府的門第,哪會伸手幫一個妾室的孃家人,更何況,有的事情,瞞得住宋子御和劉氏,卻瞞不過將軍府的太夫人。
設計宋子御之前,她的名聲就壞了,一次沐浴,被不知從哪兒闖進來的小廝躲在窗戶邊看光了身子,雖然沈未遠及時趕到將那人杖斃了,可當時府裡是有人知道的,&ldo;阿淺,你放心,這事不會傳出去的。&rdo;
那段時間沈月淺心思蹦得緊緊的,她拽著沈未遠的手親眼看著那名小廝斷了氣才敢鬆開,認定是薛氏和王氏派來壞她名聲的,那時候,王氏已經開始幫她議親了,相看的不是官家子弟,全是商戶,給的聘禮十分豐厚,其中還有兩位年紀都快五十了,那段時間她不敢閉上眼,害怕薛氏王氏還找了小廝來,那時候,窗外樹影晃動她都覺著是個人,是薛氏找來壞她名聲的人。
惶惶不安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沈未遠口中提起宋子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