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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的。

記憶裡，周家人為此表示過不滿，那時候，她已經被沈未遠迷惑，心中只有他這個哥哥了，與周家人並不親近，嫁進文昌侯府，她更是未踏入過周家門檻。

記憶紛至沓來，她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了，豬油蒙了心才會親近一幫狼心狗肺之人……

雨勢仍不見小，沈月淺站在臺階上，由著玲瓏給她穿上蓑衣，周氏那邊她交代過明月，不會出岔子了，改明日，該將小七奶孃接回來了。

奶孃是周家大舅送來的，沈懷淵死後，周氏精神不振，故差人鬆了一名奶孃來，猶記得上個月，奶孃因打翻了給太夫人的茶，被太夫人送回了周家，還說要質問周家出來的下人是不是皆這般毛手毛腳不懂禮數，奶孃是給小七備的，那日太夫人來雲錦院卻指著要她奉茶，之後的事只怕早有算計。

雨勢越來越密，玲瓏走在外側，為她擋去屋簷下濺起的雨花，一邊細細打量沈月淺。

二夫人生完小少爺後，小姐性子變了許多，以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的掌上明珠，嬌艷欲滴，今時，舉手投足多了幾分大氣更顯端莊穩重，無論哪一種，都貴氣逼人。

王氏聽說沈月淺又來了，握著茶杯的雙手發抖，若非杯子貴重，她隨手就能摔出去了，沈月淺進屋看見的便是她怒目以對想摔東西的面容，&ldo;祖母又犯摔病了？&rdo;

摔病？她可不就是犯了這個病，收起茶杯，遞給床側的李媽媽，順便緩了兩口氣，以免再被氣暈了，隨後語氣暴躁地問道，&ldo;你來做什麼？&rdo;

&ldo;雨大，我差人摘了些荷葉回來熬粥，趕在您用膳之前送來，您沒吃飯吧？&rdo;

王氏哪敢吃她送的東西，她還想多活幾年呢，故作柔聲道，&ldo;來得不巧，我剛吃過了，你留著回去孝敬你娘吧。&rdo;

沈月淺聳聳肩，無所謂，主動地在窗前躺椅上落座，視線落在李媽媽手上的茶盞上，笑著提醒她，&ldo;祖母，您身子骨不好正該多休息，大清早喝茶，可是昨晚睡得不安穩？&rdo;

王氏閉著眼睛，一副&ldo;完全不想與她說話&rdo;的神情，李媽媽在一側也見到了，偏沈月淺是個不懂看人眼色的，嘴上妙語連珠，說得卻是如何早睡少飲茶的好處。

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王氏睜眼瞪著李媽媽，誰將這個孽障放進來的？她天生就是來討債的，有了她，二兒子與自己有了隔閡，周氏也對她不如面上恭敬了。

周氏成親幾年無子，沈懷淵有爵位後她便起了心思，尋了好幾位大夫給她把脈，皆說周氏不會有孩子了，當然，大夫被她收買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跟明鏡似的，揪著這個名頭，強行將沈懷慶膝下的大兒子過繼給了周氏，不料不久周氏懷上了，沈懷淵和周氏皆氣她……

氣又能如何，孝大於天，還不得畢恭畢敬地捧著她？

王氏盯住沈月淺，氣道，&ldo;我活一輩子還不如你明白？我也累了，要休息了……&rdo;

&ldo;您剛喝了茶腦子就犯困，是不是迷糊了？不行，那可得尋大夫好生問問，別累出什麼大病才好。&rdo;沈月淺表情真摯，眼神真切。

王氏覺得胸口堵得厲害，不耐煩的擺手道，&ldo;剛才漱口，哪是喝茶？我待會就讓佟大夫來看看，你快回去……&rdo;

她在，她覺得自己真的會少活十年。

&ldo;祖母，您睡，我守著您……&rdo;擔心她沈月淺繼續糾纏不休，王氏假意躺回去，翻身向裡，她還未用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