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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奢譯說到最後,只敢從齒縫裡磨出一句:「我真是、各種、嫉妒死了。」
施妤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林奢譯沒用那包紙巾擦眼淚,反而伸出手,小心地幫施妤擦乾淨了落在她肩頭的碎雪。他垂著眼眸,低聲說:「我真是難過死了。」
「我知道錯了,我全部都會改的。施妤,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低垂眉眼,無比溫順地看著她。
有種脆弱地,輕微一碰就會受到傷害的可憐勁兒。
兩人離得近,他聲音低。
又似乎溫柔地像在說情人間的耳語。
施妤的心不由也跟著柔軟了幾分。
碎雪落在她的眼睫上,她眨了眨眼,原本堅定的決心,漸漸地動搖了起來。
這一場雪從週六的傍晚開始,紛揚而落,鋪陳萬物,地面上很快覆蓋起一層軟白,堆砌起了最為純潔無垢的顏色。
在週末的晚上,雪停了。
施妤出了一趟門,去超市採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她想明白了,即使是孤零一個人,她也要活得精彩,有些儀式感才好。
她買了一小株可以放在餐桌上的聖誕小樹,纏纏繞繞的幾串彩燈,金色鈴鐺,樹頂上的那顆星星尤其發亮。
聖誕樹插了上電,施妤按開開關,再關上,再開啟。她眼前一明一滅,全在她的一念之間。她在猶豫要不要答應林奢譯。
他會改嗎?
過往的種種,她是不是真得能當做不在意,毫無芥蒂地和他重新開始。
晚上八點左右。
陽霽給施妤撥了個影片電話。
知遙身穿漂亮的蓬蓬公主裙,開心笑著,面對影片說:「施妤姨姨,我想邀請你來參加幼兒園的聖誕晚會。」她說完,不好意思地跑出了影片外,然後只露回一個小腦瓜:「姨姨,你會來嗎?」
小姑娘參加了聖誕晚會的開場表演。
她期待地練習了很久,也想表演給姨姨看。
施妤想起來了:那個開場演出,林奢譯好像也要參加來著。
她心裡胡亂地在想,正巧林奢譯也給她發了條微信訊息。
是個幼兒園聖誕晚會的邀請連結。
施妤不由問:開場舞練習好了嗎?
林奢譯:沒。
林奢譯:院長說我跳得太差,讓我改為在一旁幫小朋友們搖鈴配樂了。
施妤說:哦。
林奢譯:你想來參加幼兒園的聖誕晚會嗎?
施妤:剛遙遙邀請我了。
林奢譯頓了好一會兒,聊天框裡一直在顯示他「正在輸入中」。他良久才回:那好,等你。下雪路滑,來時注意安全。注意時間。
以這麼多年來,小林老師對施妤的瞭解,他多提醒一句「注意時間」,不無道理。
清晨一早,施妤去上班,結果在路上堵了半個多小時。熬到臨下班,她被領導按著不讓走,硬生生要她多加半小時班,把早上欠下的時間補上。
施妤苦起了臉:「領導,今個聖誕節,你不著急回家嗎?」
領導一副稀奇的表情:「你不是說和那個相親物件不合適,吹了嗎?你還有約?」
施妤支吾地,看了眼手機資訊:「有、有啊。」
陽霽給她發了條語音訊息,她來不及聽。
林奢譯也給她發了一張照片,他拍的是幼兒園門前的那株高大璀璨的聖誕樹。
聖誕樹下堆滿了各種禮物盒,而樹周圍的雪也特意沒有清掃,在深沉夜色中,一排圓頭圓腦的小雪人挨靠在一起,瑩白得發亮。
施妤痛心疾首,當即表明真心:「領導,我今後一定注意時間,再也不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