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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妤問:「為什麼道歉?」
林奢譯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沒有經過你同意,就過來找你了。」
施妤想,他知道他在做什麼。
她的心驀地輕鬆了一些,心裡有了底氣,她終於敢朝林奢譯靠近了。她走進了細看他,輕聲問:「聽說你生病了?」
林奢譯沉默地搖了搖頭。
他一反常態的病模樣,反倒讓施妤不相信。溫熱的雙手捧住林奢譯凍僵了的臉頰,毫不留情地揉揉搓搓。施妤越揉,看他的臉眷戀地埋在她掌心裡,依舊是無精打採的喪氣,她心中也湧出了幾分疼惜,動作輕柔了些,捏了捏他的臉頰肉。
虛薄脆弱的冷白面板,輕輕一捏,便輕易地泛起了淡紅色。
林奢譯語調柔和了些,悶悶地喊了聲:「施妤。」
施妤接著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林奢譯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喝酒了嗎?」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措辭,來說這件事。一開口的生硬,隨之而來的是更悶、更異常的漫長沉默。
有關於「酒」、「帶著酒味的瘋狂辱罵」和「以醉酒名義的家暴」,對於兩人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溫馨和值得回憶的記憶。而兩人在一起慶祝過許多生日和節日,有默契地,也從來沒有提及、買、或者是嘗過酒的味道。
於是,當林奢譯不顧所以地跑來找施妤,他迫切想見施妤的時候。當他發現施妤在和別人聚餐,施妤和別人一起喝了酒之後,只是單純的想一想,他就感覺整個人好像被撕裂成為了兩半。
一半被浸泡在冷水裡,一半被燒灼在火中,深入骨髓的扭曲和刺痛。
也像是祝沁瀾一直在用譏誚和嘲諷的言語刺激他爸,直至他爸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地用皮帶抽她的時候,祝沁瀾在苦痛哀求中表達出了的幸福而滿足的愛意。
什麼是對,錯,他突然分不清楚界限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條件反射地,唯有、也只能跟在施妤身後。
他甚至不敢再上前一步。他比剛才來時,更瑟縮了、也想要逃避,他在幼兒園的工作中犯了錯,他此時更害怕看見一個醉醺醺的施妤。
但林奢譯感覺他好像也更理智,更平靜了。
他或許不用害怕,不用再逃避。在他對周遭一切的人與事都感到麻木的時候,他也擁有了能隨意傷害別人的力量。那些讓他感覺難以忍受的東西,消失掉就好了啊。
等不到施妤的回答。
林奢譯執拗地追問:「你喝酒了嗎?」
施妤也什麼都沒有說。
她抱住了這個渾身僵硬,思維瀕臨斷裂的林奢譯。
她笑著提議:「要不你來嘗嘗,我有沒有喝酒?」她踮起腳尖,輕輕地觸碰了林奢譯的嘴唇。在唇與唇一觸即分之際,林奢譯嗅到了一股果汁飲料的甜味。
第43章
是甜的。
甜味兒的施妤。
林奢譯本能地隨她, 想要延長這個的吻。奈何施妤只是稍親了一下,她含著笑,並非是帶有感情色彩的親吻, 更多的是種細膩柔軟的安撫。
施妤說:「我只喝了果汁。」
她沒喝過酒。
她好像不知道林奢譯在想什麼,不知道他被迫沉溺在了撕裂崩潰的想法中,無力掙扎。她只是覺得林奢譯誤會了, 單純地在向他解釋。
林奢譯細窺著施妤的神色。
施妤坦然,神情放鬆, 她的眼瞳裡映照了路燈昏黃的光暈,有種柔和的光芒。她不像是在說謊。她沒有說謊。她記得兩人間那個從沒有提及過的默契約定。她沒喝酒, 他能相信她!
施妤還在問:「身體不舒服?」
這次林奢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