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風起(第3/4 頁)
枉我跑著給你拿來,你且繫上試試!”
曹植愉快地跟我談起堂上出現的賓客,原來,許都的楊修沒有來,但丁儀兄弟又來鄴城了,還有一向與曹植意氣相投的劉楨。
嘮嗑了幾句,曹植便迫不及待要入堂去跟他的朋友見面,匆匆與我告別。看著少年時代精力充沛的曹植的背影,我唏噓不已,轉身,繼續落寞往東閣方向走去。
短短的狹道,不知不覺便走了很久很久。當我抬頭,迎面便撞見兩個女使。
我認得她們,是長姊曹銀院中的人。
“纓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問有何事,去何處,兩個女使態度也頗為不遜,只催促著我走。預感不是很好,我揪緊了心,瞬間醒了神。可現下不是散學的時辰,蕙蘭二人並不在我身邊,看來只能靠自己應機而行了。
沒想到,女使將我帶去了曹丕的後院,從後門剛進去,門就被反鎖了,看來即便驚動了鄰院的女眷,也沒人幫得了我。後院裡擠滿了僕婢,都是曹丕院中人手,曹銀與任霜,正端坐在亭中矮几前,臉色十分難看。
詢問方知,是二嫂任霜丟了十分珍貴的首飾。昨夜還從匣中取出看過,今日午後醒來便不見了蹤影。而任霜睡眠不穩,從昨夜朦朦朧朧睡到中午,自始至終都不曾讓侍婢進來過。只有我適才闖進房中拿過東西,而在門口遇見的女婢,見我從房中出來,急匆匆往外走,遂將任霜叫醒。在此前時刻,任何開門的動靜,都是能被任霜聽見的,這便意味著,在午時到午後這段時間,只有我一個嫌疑物件。
和任霜的姑嫂恩怨,早在之前就在府中傳得沸沸揚揚,包括曹丕因我而掌摑任霜之事。而曹銀出嫁前,一直有卞夫人不在時代管內府之權,看她今日這架勢,我是難逃一劫了。
“我有什麼必要去偷?”
被強迫跪在石地上,我先聲奪人,反問在座二人。似乎有充分理由懷疑,這是一場她們有意設計的局。
曹銀與任霜對視一眼,攬裙起身,走出亭外,睥睨著我:
“那你倒是好生解釋一番!為何首飾不翼而飛之際,偏只有你一人進出?”
“巧合啊,二哥要去前堂會客,我正巧回來幫他拿廓落帶……”
“你撒謊!子桓從不用那廓落帶,他早就說那東西華而不實,不如送人的好!怎麼可能還會讓你回來取?”任霜搶白,她扶著汗額,情緒十分激動。
想到曹植之前跟我說過的任氏遭遇,我收了收銳氣,平和地解釋道:“不是子桓哥自己用,是子建,他要見外賓,二哥說新得了一條廓落帶,我便回來幫子建取。”
“方才還說幫子桓,現在又改口牽扯進子建,公子們見外賓穿戴什麼,哪用得著你自作主張?”曹銀的眼神幾乎像刀子一樣劃刻著我的心,“纓妹妹,你可真是個殷勤之人呢。”
曹銀素來對我不忌男女大防而親密曹植頗有微詞,現在提曹植,簡直是火上澆油。
“每日都要跟二哥習武練劍,故而我從不愛穿戴姑娘家的首飾,阿姊,我相信你管家的能力,你一定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嗎?”
出於對曹植敬愛的長姊的尊重,我決定忍氣吞聲,不把曹銀酸刻的話放在心上。可曹銀似乎並不買我的賬。
“哦?從不愛?那你頭上是何物?”
曹銀指的是曹植送我的青蓮玉簪,我順勢卸下玉簪,握在手心,看罷兩眼便塞進了衽中,盤好的髮髻也散落在肩。
“沒偷就是沒偷,沒什麼好說的。”
“你——”
任霜急紅了眼,流了許多淚,曹銀亦拂袖作怒。
看著任霜毫無瑕疵的“演技”,我只覺心涼,便冷笑不已。
什麼東西那麼珍貴呢?值得你如此痛恨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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