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伯仁(第2/6 頁)
,就陪我來一局嘛!你要是贏了,我……”我將皎皎高高舉過頭頂,瘋笑道,“我便把這呆兔贈與你!”
“我不喜歡兔子,我才不要。”
“那你喜歡什麼啊,好純兒,快告訴我吧。”
秦純拂袖掩笑,伸出芊芊素手,指了指我腰間的組玉佩,努嘴笑道:“喏——純兒想要那個。”
“一言為定!”我把組玉佩一把扯下,置於案几,斜著眼嘿嘿笑,“可如若依舊是我贏了,純兒你便要……代我謄抄那些禮制典章哦。”
“啊?那不是當初笄禮後母親便吩咐下了的麼?阿姊你竟還未抄麼?”秦純突然反應過來我並未全醉。
“哎呀,還有一半啦,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行吧,成交。”
我利索地從鞶囊中掏出裝著軍棋的小紅木匣。
那是我不久前仿著後世軍棋復刻的一套木製軍棋,不過是更換了棋子之名,依舊是相仿的遊戲規則:原有的一個“軍旗”、一個“司令”、一個“軍長”、兩個“師長”、兩個“旅長”、兩個“團長”、兩個“營長”、兩個“炸彈”、三個“連長”、三個“排長”、三個“工兵”、三個“地雷”,分別換名為“戰旗”、“大將軍”、“長史”、“校尉”、“曲軍侯”、“屯長”、“都伯”、“硫磺”、“什長”、“伍長”、“小卒”、“羅網”。
木匣展開即是棋盤,我和秦純熟練的將棋子攪亂,反面覆盤,擺滿棋位。
“石頭——剪刀——布!”
“哇哦,是純兒的刀贏了,我先翻!”秦純拍掌大笑。
我們開局正玩得火熱,並未注意到,此時門外有人入府,途經廊道,逢見中庭石案前,兩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正下著稀奇古怪的棋,尤其是那個穿著束袖男裝的姑娘,抱著個陶製酒壺,斜斜地倚坐在石頭上,毫無淑靜儀態,像個男兒般說笑。
“兵不厭詐,哈哈哈,純兒你沒想到吧?都伯不過誘餌而已啦,我的真實目的,可是要帶著硫磺炸了你的大將軍呢!
“閣下三張羅網,如今只剩一張……嘿嘿,待我小卒持劍挑破,可便要‘直搗龍城’咯!
“純兒你聽我講,棋藝亦如行軍用兵之道,絕非寥寥幾日便能學會的……就說那戰國名將白起、王翦、廉頗、李牧,也須從底層軍士做起,憑藉己能,積累戰功,逐步成長為秦趙兩國肱骨大將啊……”
酒酣耳熱之際,我左手託臉,揪了揪紅得發紫的左耳,朗聲笑個不停。
秦純只撇了撇嘴,頗為懊惱。
眼看她就要被我打殺得輸了半數的棋子,忽聽身後響起一聲:
“讓我來跟你下一盤。”
秦純抬頭,頓時錯愕,看呆了眼。
我睜開微醺的眼睛,將右臂摟著的酒壺換到左臂,用右手繼續託著腦袋,慵慵懶懶,側眼望去——
只見綠漆欄杆後,一個披著藍袍,藏著左臂的輕裝青年,正閒逸地倚在硃紅廊柱旁。
他的臉型方正,白麵星眸,眉宇酷似曹植,神情冷峻,若有威色。而裝扮多有戰國之風,髮髻斜盤,額系繡帛,兩鬢垂著幾縷青絲,腰後佩劍,足蹬武士長靴。斜倚時如山傾,待站直身軀時,又如青松般傲岸挺拔。
我醉眼朦朧地打量著他,他恰好也在打量著我。
“嚯——這是誰家少年郎,怎生得這般俊俏?”我半醉半醒地扶案而起,指著秦純笑道,“純兒稍坐,待我為你搭條紅線去——”
秦純回過神來,連忙起身呼喚阻攔:“阿姊,別——”
廊道上青年一個翻身越欄,跳下階來,即按劍上前,還給了我身後秦純一個眼神示意。
我並未過多留意,只嬉笑著,抱著酒壺,踉蹌地走到他跟前,繞著他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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