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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悲憤(第3/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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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事,被腰斬於市。”

不知為何,我聞此言,冒了一身冷汗。

原來蔡文姬曾有這樣一段被親友拋棄的經歷。

“能說出‘天生我材必有用’這等話,想來阿姊你那兄弟,在世時定也曾是個極驕傲的人……只是斯人已逝,阿姊如今,還怨他嗎?”

蔡琰神情複雜,皺起的眉頭被晚風一吹,倏而又放鬆。

“我倒真希望還有埋怨的機會……

“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傷的傷。昔年洛陽富貴榮華,脂粉正香,轉眼荒野遍白骨,流落蠻荒,任誰只怕都會對人生絕望。”

面對如此凝重的悲劇歷史人物,我彷彿看見,青春這襲爬滿蝨子的珠衫,終於在繡閣樑上落積了塵灰,迎來了她的腐爛時刻。

從建安元年流離伊始,至今恰好十年。

我心中翻湧起莫名的悲憤,究竟不知是因為同情她,還是為了我自己:

“輾轉不能寐,午時繼黃昏。親友入我夢,夢醒目昏昏。敵讎戕害事,已成前世恨。我愛皆不得,愛我已為土。十載春與秋,恍恍若半生。生從虛空來,終入虛空去。悠悠蒼天,何薄於我,頭如裂,心似絞。莫我能知,愧望但懷愁。死生齊均,人間即地獄。好一場白茫茫大雪真乾淨!”

我止住唏噓,揩淚笑言:

“崔纓愚昧,未可深知阿姊之苦悲,然我亦曾罹流離之難,十年來,也略有所懷。‘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霜’,蓋世事無常,悲歡離合織就之人生,皆似一場大夢。人人皆若逆旅之行客,既無永恆,何為自苦?不若珍惜當下,‘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蔡琰明白,我是希望她能與董祀相守餘生,安穩度日。

聽我絮絮叨叨半天,蔡琰終於肯笑了,笑得格外動人,彷彿鬢紋也成了最美麗的妝飾。在她深情含淚的雙眸裡,我恍恍見著她那兩小兒承歡膝下的影子。

蔡琰從袖中露出那支似笛非笛的樂器,娓娓道來:

“世有胡笳兩種,在胡地時,我曾仿當地之牧民,卷蘆葉為笳,自吹哀怨之聲。而我手中所持,乃博望侯通西域後傳入中原之笳,今日我在此陂頂試了良久,終究忘卻了當初之音。可巧,你一來,我便似乎想得起當初的旋律了。”

那是一支木製管身、三孔、蘆為簧的胡笳,我只在前世影視劇裡見過類似的樂器,但那是七孔篳篥。據傳,這種胡笳在南北朝以後,會逐漸被篳篥代替。

我笑著指著胡笳:“中原樂府之詩,入樂可唱。胡笳之樂,正是胡地樂府之聲,阿姊何不填詞一二呢?”

蔡琰深以為然,若有所思。

我鼓舞道:“阿姊,請再吹一次胡笳吧,這胡笳之音,確實動人,可若沒有辭的話,太遺憾了。”

她點點頭,豎著胡笳,雙手持管,以食指、中指分放三個音孔,下唇貼近上端管口,開始吹奏方才那首曲子。

曲調依舊是那麼哀傷悽婉,像是年邁的母親在呼喚久別離鄉的孩子,又像是年輕的妻子在思念在外征戍的丈夫。悠悠揚揚的樂曲,柔和且深沉,送來一陣胡地草原的秋風,使之籠罩在屋舍儼然的鄴城上空。

太陽已經下山了,地平線還有幾分餘暉,照亮了半片天空。

不知這胡笳吹了多久,忽而一陣涼風,吹得四周樹木沙沙作響,笳聲也隨風戛然而止。

我站在蔡琰身後,屏住了呼吸,只見她收起胡笳,挺立在陂崖之沿,裳帶翩翩,任清風拂面,她自巋然不動。

“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

坡頂風緊,吹得眼睛生疼,我不覺間抬手去摸,卻摸得一手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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