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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出去,池招有些苦惱地把頭磕在桌上,聽到她的腳步聲才抬起臉。
他雙手捧住牛奶杯,很不快地問:「你覺得我要不要把宣傳曲的發布會推後?」
「是什麼原因讓您這樣考慮?」
「離大哥的葬禮太近了。」池招的指尖敲著杯子,「雖然說我們差不多早就接受了這件事,但是記者媒體那邊卻很難纏。而且遺產那事還沒給準信,詹叔叔一定很想殺了我……」
嘴上說著煩惱,他卻還是笑得出來。
陷入思考的時候,池招總是雙目放空,嘴角仍舊上揚,只是笑得很沒靈魂。他微微蹙眉,頭髮乾燥又紛亂,讓宋怡很想摸摸他。
她抑制住這樣的想法轉身,結果看到沙發上一隻畫風突兀的格子麻布包。
池遇落下的。
宋怡當即拿起下樓,萬幸池遇還沒走遠,她在門口攔住了他。
不得不說,眾所周知的池總秘書在崇遊大廳喊出「池先生」還是挺吸引注意的。不過大家發現不是池招,都還是紛紛離開了。
池遇有些尷尬,向她致謝後撓了撓頭:「宋秘書,或許,我可以耽擱你一小會兒嗎?」
「什麼?」
「不會很久的!」池遇擺擺手,「就在你們樓下喝杯咖啡就行。」
宋怡看了一眼手機,目前也沒有工作。她點頭答應了。
他們面對面坐著,池遇結結巴巴問:「今天……其實小招在辦公室的吧?」
宋怡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破綻:「您知道,池先生總是很忙的。」
「他從以前開始就這樣,明明一直負擔我的開銷,但總是不太樂意見我。」
宋怡攪拌咖啡,隨口說出客套的話:「二位之間或許有什麼誤會。」
「宋小姐,」池遇突然之間的真摯讓宋怡有點不舒服,「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真的很想挽回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聽到「挽回」這個詞,宋怡稍微提起興趣。
接下來,池遇敘述了他與池招造成「誤會」的過往。
池遇和池招年齡相近,因此小時候經常一起玩。
然而隨著長大,池遇對美術產生了興趣。憑藉池家的能力,也請到了水準數一數二的老師給他授課。
失去玩伴的池招很孤單,於是抱著無聊的心情,開始跟著池遇一起學畫畫。
沒有想到——
這是一個陪考的人考上,而真正的考生落榜的故事。
國內一流藝術大學的老師教了數月以後,便推薦池招出國。
池遇一直夢想去義大利學習油畫,在考試中卻名落孫山。
池招考上了,卻選擇去了巴黎。
池招對此很無所謂,對他來說,畫畫就像吃飯,誰也不會因為自己吃飯吃得好而感到了不起。但他越不在意,池遇就越痛苦。
到最後,總算有一天,他對池招怒不可遏,吼出了這樣的話——「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沒想到,池招就真的再也不見他了。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宋怡沉默了很久。
「恕我直言,」她的聲音好像人工智慧一般冰冷又客觀,「您這是活該。」
在池遇震驚的注視下,宋怡毫不留情地說下去:「不過也不難解決。池先生又不是什麼難對付的人,好好道歉的話,他應該會原諒你的。」
她起身,自顧自去吧檯找服務員打包甜甜圈。既然來了,還是給池招帶點吃的回去。
背後,池遇難以置信地腹誹:池招不難對付?
回去樓上,宋怡順便簽了一些快遞。
進辦公室時看到池招,宋怡想起剛才的事:「池先生,你是為什麼學油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