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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尋常不過。”劉娥淡聲道,目光卻微暗了下去。
“原本也是尋常,誰知那小二轉頭又說,'今兒最轟動的卻是那白公子,當眾抱了個丫頭走進閣子間呢',小的一聽自然大為好奇,便問他那丫頭長什麼模樣,他說,'極好看的瓜子臉蛋兒,黑幽幽的眼眸兒煞是動人,看上去像是有了身孕',說著說著他啊的一聲,'不說嘛不覺得,這麼一提起來,那丫頭倒與呂丞相略有幾分相像呢。'”
劉娥倏然抬首,緊盯著羅崇勳,“你趕緊把話與哀家說完。”
“小的當時聽了,心裡可不是一咯噔嗎?只可惜不管小的再怎麼盤問,那小二也已說不出什麼來,小的便差他乘上菜之機在白世非的閣子間外頭悄悄聽會兒,後來他回來與小的複述,那白世非說什麼倘若太后知道呂夷簡的另一重身份後定然不會再信任他云云。”
劉娥的眉頭越蹙越緊:“呂夷簡的另一重身份?!”
“小的聽了這話也覺甚為離奇,只是沒弄清楚之前卻也不敢貿然上稟太后,萬一只是什麼不必要的口舌之誤,小的可不白擔了誣詆朝臣的罪名嗎?可是小的總覺得其中像是另有隱情,又回想起當年呂夷簡家火災後坊間曾一度傳出說那其實是他女兒縱的火,便愈發覺得蹊蹺。”
“不是傳言他的大女兒死在了那場火災中嗎?”難道說她竟沒死?
“當時呂家的僕人對外都是這麼放的話,大家也都信以為真,後來小的離開會仙樓,往府衙私下僱請了兩名探子,讓他們去呂夷簡的舊屋附近好好問一問從前那些老鄰居,當年那場大火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女兒又究竟是生是死?”
“可打探清楚了?”劉娥連忙追問。
“都清楚了,那探子便找到了從前在呂家做短工的洗衣婦,證實了確是呂夷簡的女兒縱的火,事發生後呂夷簡的二房給家裡每個僕人都塞了兩貫錢,叮囑他們別在外頭亂說話,不僅如此,那小甜水巷的巷口原來是家妓館,幾年前妓館沒落了才被旁邊的匹帛店買下,裡頭的人都已各散東西。”
“和這妓館又有何關係?”
“關係卻大了,可巧今兒一早竟給那探子找到了當初妓館裡的鴇母,呂夷簡家著火那日不是大雪紛飛嗎?當天妓館裡上門的人寥寥無幾,那鴇母便想早些歇息,就在她出來下簾子關門的當兒,親眼見著了一樁事兒。”
“什麼事兒那麼要緊?”
“那呂夷簡的女兒從巷子裡頭驚慌失措地衝出來,差點兒就被南門大街上疾馳而來的馬匹撞著,太后您倒猜猜,那騎馬的人卻是誰?”
劉娥狐疑:“誰?”
“正是白世非!”
劉娥一愕,目光愈加暗沉,彷彿心裡已隱隱明白了什麼,只差最後一步確鑿的證實:“後來呢?”
“呂夷簡的女兒沒被白世非撞著,後來卻被另一名女娃兒帶了離去,因為那女娃的容貌在汴梁城裡是出了名的,故而鴇母也識得她,那女娃兒便是……”羅崇勳頓了頓,才尖著嗓子咬字道,“便是晏書的女兒晏迎眉。”
劉娥全身一震,方待開口,卻看見門外有侍衛匆匆而來,她馬上坐直身子,著急問道:“怎樣?”
那侍衛跪應:“回太后,都指揮使昨夜不曾回過官邸,白府那邊的人說天未亮時有輛馬車從府裡出去,只不知載著什麼人,卯時末夏閒娉的幾個貼身丫鬟被遣了出來,已時過後白世非的大夫人帶著丫頭回了孃家。”
劉娥面色大變,轉頭看向羅崇勳:“周晉之事萬不能在殿前司中傳出去。”五官微微扭曲,一字一頓幾近咬牙切齒,“那呂夷簡之女叫什麼名兒?”
羅崇勳心頭一凜,連忙也跪了下去:“說是姓呂,名尚墜。”
第十五章 先下手為強
仲夏日天黑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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