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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商號都像設了銅牆鐵壁,便連蒼蠅也飛不進去,那她就不得不懷疑,到底是不是白世非在其中興風作浪了。
思索過後,她開口道:
“那夏閒娉一門心思只在兒女私情,把哀家吩咐之事辦得稀裡糊塗也就罷了,卻還自以為聰明和哀家耍起心眼兒來,說什麼那丫頭而今懷了身孕,只要掠走她便不愁白世非不唯命是從,這分明是爭風吃醋,欲借哀家之手為她除去眼中釘,竟敢把算盤打到了哀家頭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此女極不成器,完全不是塊辦事的料子,你還是設法另行打探清楚。”
說到最後,厭嫌怒色已形諸於臉。
周晉低垂著頭,也不好多話,只恭謹地應了聲是。
端起茶杯輕呷,劉娥稍緩了神色。
“那文德殿何時可修成?”
“按滕宗諒所言便在八月初。”
“八月初?”劉娥輕聲重複,眼內冷光漸凝,“他可有按吩咐辦事?”
“都辦了,文德殿連線垂拱及紫宸兩殿*廊裡的柱子和彎梁全換了乾燥結實的圓木,又新*了許多漆油,看去已煥然一新,他便問了,皇上的寢宮福寧殿就在垂拱殿之後,可要一道稍作修葺?”
“皇上不喜擾攘,還是讓他清靜著吧。”劉娥放下杯子,順嘴道,“倒是緊挨著福寧殿西廡那座策進士、觀戲和宮宴之用的昇平樓已頗為故舊,最好也翻新翻新,你便叫滕宗諒多運些上好的木料進來。”頓了頓,她又凝神叮囑一句,“你可得給哀家把京中禁軍握牢了。”
周晉心裡頭一咯噔,寒意頓生,隱隱覺得這雲譎波詭的皇宮之中已是險浪橫生,也不知有多少暗箭已搭在弦上只要一觸即發。
便在此時,內侍送進一封信來,與劉娥低低提了句夏氏。
周晉聽聞胸中不由微懸,心想那夏閒娉也太無知妄為,劉娥不過對她和顏悅色幾回,便以為已能體察聖意,卻不諳其中兇險。
她若像往常那般先把信傳到他的手中,他或能幫她一把,自己過目後再決定是否上呈劉娥,眼下劉娥正對她大為不滿,她這麼蠢不可及地直接往上一遞,萬一信裡再有什麼不中看的話冒犯了天威,只怕便要惹禍上身。
斂目微窺,卻見劉娥手中展開的信箋紙質粗糙簡陋,不同於夏閒娉平日慣用的*州上等白宣,周晉心裡的不安又更添三分,開始隱隱覺得不對。
劉娥一言不發,把信看完已是臉色鐵青,手掌猛地往案上一拍,便在悶響聲中把杯中茶震得四濺出來,周晉鮮少見她如此動怒,心裡大為暗驚,便原本想探問一句,此時也已不敢再做聲。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兩坨扶不上壁的爛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劉娥把信箋甩給周晉,嘴角凌厲噙氣,“你抽空給我走一趟白府。”
第十四章 難有不離棄
晨曦破曉露,晚風送彤霞。
白府中上罷晚膳之後,白世非仍舊與鄧達園往書房細斟密酌,尚墜則偕晏迎眉回了舒月庭。
閒聊過後,晏迎眉看了看尚墜,輕聲道:
“有件事兒要告訴你。”
“那便說唄。”這般遲遲疑疑卻是為何。
“你還記得張綠漾是如何出府的嗎?”
“不是與公子簽了和離書,交由府衙判出的嗎?怎麼了?”
“那日邵印差人送去府衙的和離書便不止一份。”
尚墜先是不解,眼眸動了動,繼而為之愕然:“難道你與公子也……”見晏迎眉默然點頭,心裡只覺分外難受,當下便負氣地背過身去,“這麼大的事兒為何要瞞著我!”
晏迎眉看她急了,連忙解釋:
“我真不是存心想瞞你,只是那時你與公子還鬧著彆扭,偏巧我又收拾好了準備到無心庵去參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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