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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銳再淡定這時也經不住愣了,眼睛緩慢撐大,顯出極度的驚愕。
馮婧仿似能感覺到他的反應,笑了笑,圓潤的雙眸輕輕彎出一道弧度,笑的恰到好處的一張臉,卻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出溫暖。
“錢都被她偷光了,我身上甚至一分都沒有,可她不信,拿著啤酒瓶砸破我的頭,用缺口抵著我的脖子非讓我給她毒資。”
她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的說著,彷彿那只是個電視上見過的新聞。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跑出來的,好像踹了她一腳,估計踹的有點狠,她下意識收手去捂肚子,然後我就跑了。”
她轉頭看沉默很久面色複雜的陳銳,眼神清明,“你記得樓下那個小噴水池嗎?”
見他點頭後,又道:“我就是蹲在那個噴水池後面打電話報了警,然後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
“我只是不想死。”她說。
最後一個音落,站牌也已經近在咫尺,裡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馮婧站到最邊上朝車來的方向看著。
細碎的說話聲不斷在耳畔想起,陳銳站在她的另一側,好一會他低低的說:“額頭很漂亮。”
馮婧轉頭看他,並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什麼?”
“你的額頭很漂亮,那隻酒瓶並沒有破損它的美。”他挑眉,眼中帶著點點讚賞,“你做的對。”
陳銳對這件事是震驚的,但他本身也不是沒經歷過大場面的人,還不至於震驚到失態。
只是對馮婧更多了些佩服,想來她能說出口的必定是極小的一部分,還有另外更多的經歷是別人所無法想象的,當時會有多絕望?但能在這樣的境遇下還能像現在這樣積極的生活實在非常難得。
盲目護短是極不理智的一件事,尤其對方是在失了神智的情況下,報警讓她強制戒毒是最好的選擇,這對馮婧和她母親都好。
馮婧神色不變的看著他,好半晌才轉過頭,這時車已經來了,她擠在陌生的人群裡往車上走,低垂著頭同時掩蓋了眼眶裡的些許溼潤。
車上人很多,滿滿當當幾乎落不下腳,陳銳從她手中接過包裹,一手搭著她的肩,磕磕絆絆往裡走。
在靠後的位置停下,能抓的扶手已經沒了,陳銳人高直接抓在上面的杆子上,馮婧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拉住馮婧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間,“扶著吧,別摔了。”
馮婧抬頭看他,兩人是面對面的站姿,陳銳不停將半張臉往領子裡拱,因此兩人間的距離頓時縮短的能看清對方眼眸中的自己。
車子這個時候開了,一個顛簸讓馮婧一頭撞在了他下巴上。
陳銳疼的齜牙,眉間都顫動了下。
“你腦門挺硬啊!”他低低的說了聲。
馮婧收回視線,垂頭看地上密密麻麻的腳,她很久沒和一個異性離的這麼近了,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淺淺的沐浴露香,甚至還能錯覺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她蹙眉感到尷尬和不自在,虛虛捏著他衣服的手不禁有些鬆動。
“抓緊了。”陳銳拍了下她的手背。
馮婧轉開注意力,“你好像很習慣坐公交?”
“很奇怪嗎?”
“有點。”
“有錢不代表沒智商。”頓了頓,“何況那是以前。”
現在他也沒那個資本揮霍。
戒毒所建在市郊,兩人又轉了趟車坐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做了登記馮婧一人進了戒毒所,陳銳站在路邊等著。
周邊是荒郊,也沒什麼民用住宅,環境挺惡劣。
陳銳摘了根狗尾巴草在嘴上叼著,時不時來回走動打發時間。
他原以為至少要等上大半個小時,結果馮婧不到十分鐘雙手空空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