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5 頁)
平抵住裴宿恆的胸口,舌尖稍微用力向前一頂,撤身離開青年的唇瓣。
“好了,回去吧。”
“安平……”
青年拉著安平的手撒嬌,沁出水光的眼睛渴求又委屈。他正是氣血兩旺的年紀,這些日子早就快耐不住了。剛才那一個吻,他全身的火都著找起來,手心熱得發燙。
“乖,聽話,快回去。以後……”安平給青年理了理衣服上的皺褶,偏頭避開青年灼灼閃亮的目光,中途截斷了那句敷衍的承諾,“回去吧,回去……”
“嗯,我聽話。”裴宿恆撅起嘴巴,依依不捨鬆開安平的手,卻依舊站在窗邊不動。
“安平先走吧,我看著你出去。”
安平笑笑,最後看了青年一眼,轉身往院門外走。
“安平!”青年在他身後喊,“快些回來!馬上就要烤熟了,熱熱的才好吃!”
安平頓了頓,腳下卻沒有停住,反而越走越快。他出了院子簡直飛奔起來,一口氣跑出青衣巷,攔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
胸前的傷口又出血了,溼熱的血絲絲絲縷縷滑過心窩處。安平大口喘著氣,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捂住嘴巴,把滑到唇邊的哽咽聲,一點一點吞回去。
七
安平買了一張去鄰省的車票,坐上火車一路向西南駛去。
他的家鄉,其實就在隔壁省份,只是他從來沒對人提起過。
火車行駛了將近十個小時,到達終點站。安平隨著人潮走出出站口,街上已華燈初上。
站前廣場霓虹璀璨的,穿流的人群熙攘如白晝。安平站在街邊,一時心下茫然。
父親去世後,他帶母親離開這裡,足足已有十六年。這十多年裡,他每隔幾年回來給父親掃一次墓,每次都是行色匆匆,直接打車去墓地又片刻不歇趕回車站。
在他的印象裡,故鄉還是過去那個寧靜和緩的小城鎮,護城河安靜地流淌著,空氣中浮動著茶花的香氣,老人在自家大門口靜靜地曬著太陽。
其實他也明白,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奢望。
沒什麼會永遠不變。城市可以被合併、被拆分,熟悉的巷道老街被林立的高樓侵佔擠壓,生活在其中的人也各有各的悲歡離合。沒有誰會原地踏步一成不變。
就像他自己,十六年的風雨撕扯擊打,再回頭看那個曾在茶花樹下與父母嬉笑玩弄的少年,也只能道一句恍如隔世。
安平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在車站附近走了一陣,看到間小旅館便住進去。
這種供行人臨時歇腳的旅店都極簡陋,一張矮桌一張床,連熱水也不提供。安平在公用洗手間洗了把臉,拉開被子囫圇著半躺在床上。
火車行駛到一半時,他的體味又開始升高,左胸的傷口也隱隱作痛。在火車上,他去衛生間偷偷看過,傷口掙裂化了膿,腫的很厲害。
還好,也就只需挨這一晚了。
身上陣冷陣熱,一夜沒睡踏實。臨街的房間,很早就聽到了街面上此起彼伏的汽車喇叭聲。
安平乾脆爬起來,搖搖晃晃退房結賬。
他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神情萎靡,步履蹣跚,身上還裹著與時令不符的黑色厚外套。過往的路人見了他都遠遠避開,走出很遠還不時回頭驚疑地打量他。
安平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埋頭只管往前走。
路邊的小吃店陸續開張營業。安平走過一家掛著桄榔粉招牌的早餐鋪時,慢慢緩下步子。
記得小時候,經常衝一碗桄榔粉就著母親做的生菜包作早飯。那時天天吃,膩得跟母親耍小性子。現在想嘗一口,都不知能去哪裡找。
安平走進店子,單要了一碗桄榔粉。
老闆娘一邊沖水一邊攪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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