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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不退,繼而發展到輕微脫水胃痙攣。普通的退熱消炎藥已經完全不起作用。
夜晚躺在床上成宿成宿無法入睡,安平就會想到以前。那時候年紀輕,膽子也大,嚴重的外傷失血,高燒逼近四十度,還是撐著不肯去醫院。咬牙頂著,就靠一杯杯鹽水竟然也讓他捱了過來。現在這麼小的一個傷口,竟然火燒火燎的拖累了整個身體,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歲月不饒人。
無論多不情願,安平也明白不能再拖下去。等天氣稍微好一點,沒等老王再念叨他,很自覺地去了醫院。
醫院的大廳依舊散發的一種獨特的陰冷感,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也一如往常地讓安平感到渾身不適。半個多小時掛號,五分鍾問診,主治醫生冰冷的眼神慣性的讓安平開始緊張。在治療室接受引流時更過分,醫生的手一碰觸到患處的面板,安平便無法自治的微微顫抖。年輕的女醫生用看色狼的眼光狠狠地瞪他。
安平尷尬無比。終於熬到結束,如釋重負走出治療室,被走廊的風一吹,才發覺出了一身的冷汗。安平心情複雜地舒口氣。小時候,醫生在他的認知裡便如一臺超高精度的X光透視儀,被他們看一眼碰一下,身體就會失去衣物的遮擋被看光。雖然是假想,但那種全身赤裸任人圍觀的羞恥感還是讓年幼的他恐懼而羞憤。長大了以為能好些,沒想到情況還是沒有改變。
到輸液室掛完水,安平拿齊藥,一路整理著各種收費單據往外走。雜七雜八的費用加起來有兩百多,安平心疼的直抽冷氣,中途改變主意,不打車了,改往醫院側門外的公交車站走。
醫院側門臨近住院部。安平走到近前一抬頭,骨外科的病房樓突兀地跳進視線。腳步頓時緩下來。裴宿恆入院將近兩週了,也不知恢復的怎麼樣。既然已經來到這裡,理應上去探望一下才好。安平卻矛盾地有幾分抗拒。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上去看一下。只看一下就好。
從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些水果牛奶,安平熟門熟路地找到病房。裴宿恆的床位沒有人,床鋪也整理的很整齊。不過床頭牌沒有換,那晚他買來的生活用品也還在。問同室的病友,說是去做手術了。安平心裡咯!一下,趕忙跑到護士站詢問。
小護士很熱情,見安平打聽裴宿恆笑得也很開心:“你問小裴啊,前幾天他不小心把骨頭弄錯位了,今天做個小手術正過來。別擔心,最多一個小時就好。”
“那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這很難說,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安平放下心來。一個小時他沒法等,只好把東西交代給小護士,自己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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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幾步,又被小護士叫住:“你是小裴的朋友吧。他一個人住院沒親友照顧,心情一直不太好,挺影響康復狀況的。你們做朋友的有空就多來看看吧。”
沒有人照顧?安平吃了一驚。
“他女朋友呢?”那晚他明明等到了女孩才走的。
“女朋友?你說那個很漂亮的女孩?早走了。”
“走了?”
“走了。呆了兩三天就走了。”
還想細問,呼叫燈亮起來,小護士急匆匆跑去病房。
安平站在原地,心緒不寧。
一個人,這半個月裡,裴宿恆只有一個人呆在病房裡。無法移動,無法外出,甚至無法找個人陪自己說話。難怪骨頭又會錯位,以他那樣羞澀的個性,有什麼需要怕也不好經常請人幫助,只能一個人挨著慢慢來。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那他的腿……
胸口像塞滿了棉花,悶的透不過氣。安平躊躇良久,默然離開。
天又陰了下來,厚重的烏雲在城市上空堆積。剛擠上公交車大雨便傾盆而至,豆大的雨滴打在車窗上,啪啪地叫人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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