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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特意提過。今天透過這幾張紙,安平頭一回清晰地意識到,那“背景”竟然是稱得上顯赫的。不過對這些,安平並沒有多少感觸,他只對這份材料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感到徹骨的恐懼。
這十幾年來他一直以為,起碼在他身處這個小城時,那個光怪陸離的圈子跟他沒有多少關係,只要做好分內的事,餘下的時間他便是個自由的、不被任何人關注的茶鋪小老闆。
他信守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承諾,妄圖以此換取同樣的信任。現在看來,他是太過幼稚了。
大腦裡一時千頭萬緒,在畏懼之中竟摻雜著生出種近似憤怒的衝動。
安平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把那幾份材料收好,放進齊榮釗的公文包。
浴室的門鎖哢嚓一聲開啟,安平慌忙轉過身,一個服務員從裡面走出來,向他躬了躬身道:“齊先生請您進去。”
服務員說完退出臥室。安平定定神,快步走進去。
凱悅頂層的浴室模擬室外溫泉,面積闊大,足有個小型游泳池大小。裝潢亦很別緻,天花板是整面的水晶玻璃,可以充分利用自然光;四周的牆壁鑲滿大幅的玻璃鏡,使空間在視覺上更加開闊。安平甫入浴室,如一腳踏進開闊的露天浴場,不覺愣了愣,再加上鏡面反射和室內蒸騰的熱氣,來回掃視了幾遭才看到齊榮釗。他正泡在浴池裡,雙臂伸展搭在池壁上,頭微微仰著,似乎很享受浴池裡溫泉水流的按摩。
牆壁的鏡子裡映出不同角度的自己,安平很不適應。垂下頭走到近前,目光落在地面恭恭敬敬站好,“榮哥。”
齊榮釗沒有回應,良久才淡淡地道:“桌上的東西,你看過了。”
肯定的語氣,不容人反駁。以齊榮釗的個性,既然毫無遮攔的擺出來,自然就是給他看的,安平豈會不知。
弓了下身子,安平態度更加謙卑,“是,已經看過了。”t
齊榮釗眯起眼又泡了一會兒,便裹了浴巾起身俯臥在浴池邊的炕凳上。安平會意,馬上洗了手卷起衣袖給齊榮釗按摩。
很長一段時間,安平算的上是齊榮釗的專屬按摩師,手法力度都磨練出專業水準。最近幾年兩人極少見面,安平的技藝也多有生疏。齊榮釗被他按了幾下皺了皺眉頭,安平心裡打鼓又不能擅自停下,只能硬著頭皮更加小心翼翼地繼續。
“生氣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齊榮釗的聲音纏繞在蒸汽裡傳過來。
安平驚得一抖,忘了手上的動作,“榮哥,我,我怎麼會……”
齊榮釗瞟他一眼,目光從微啟的眼睫中瀉出來一掃而過,平平淡淡的,不夠鋒利也不夠冰冷。但安平咬在舌尖上的話卻無論如何無法再出口。在齊榮釗面前他一向都是透明的,從身體到心靈,沒什麼能瞞得過他。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以為……以為我至少是能被榮哥信任的。”十四年,齊榮釗身邊的人資歷能及上他的不過寥寥幾個。他並非倚老賣老,只是衝這份生死相隨總以為至少可以不被懷疑。
齊榮釗卻笑起來,似是聽了什麼絕妙的笑話,笑得很是愉悅開懷。笑完了起身坐到一旁沙發上點支菸,隔著繚繞煙霧看著安平。
“為什麼會以為我是在監視你?難道就不能是保護你?我還以為,以你我的關係,派一兩個人在你身邊跟著才說的過去。”
……
“安平,到底是我不信任你,還是你在提防我?”
安平心頭一震,冷汗如水潑了一身,“榮哥我沒有!我從沒動過那個心思。”安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誤會到這種程度,情急之下風度盡失,口舌都不甚利落,“榮哥,我知道,我,我沒什麼本事,不能幫你做什麼大事。但,但我對榮哥的忠誠卻從沒變過!榮哥對我與母親有再造之恩,這樣的恩情,即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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