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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的窗簾縫隙透進來,印出蕭瑟晦暗的淡淡薄光。
安平摸索著走到床頭的位置,擰亮床頭燈。昏暗的光圈逐漸變亮,映出下方隆起的棉被。起伏的棉被蜷成一團,拘謹的縮在床角,裹得一絲縫兒也沒有。安平探身過去,試著掀了掀被抓的嚴嚴實實的被角。棉被團動了動,不安地往後縮,良久才戰戰兢兢拉開一條邊。青年在那一線縫隙裡看向安平,面色緋紅,眼睛溼潤,驚惶無助的神色,活像即將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安平胸口酸的發緊,不由摸摸青年的發頂。青年卻懼怕般縮了縮,小小聲地:“對不起,對不起……”
手掌在半空僵了片刻。舌尖不自覺泛起一層苦味。安平抿緊嘴唇站了一會兒,轉身要走。青年像是突然按下了活動開關,撲到床邊拖住安平,“安平,別走,我會很乖……”
安平轉頭看他。青年亂髮下臉孔在高熱的蒸騰下浮著紅潮,過於瘦削的身子瑟瑟發抖,如寒風中的幼貓。連忙用被子將他裹緊,安平無奈地戳戳他的額頭:“你呀,這麼晚了肚子都不餓嗎?特地給你做了鮮蝦粥呢。”
裴宿恆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黑潤的瞳孔漸漸蒙上一層水霧。他急忙把臉埋在安平胸腹間,大力地點頭。
裴宿恆只要不大腦短路上那些傻乎乎的彆扭,絕對是最容易伺候的病人。吃藥痛快,打針利落,飲食也不挑剔,給什麼吃什麼。就連安平死盯著他不許下床不許洗澡也咬著牙忍了。這麼乖巧,安平自然也不會刻薄,清淡的病號飯也能花樣翻新,每天不重樣,既有營養又有美味。不幾天裴宿恆乾巴巴的小臉就長了點肉,臉色也有了生氣。精神一上去,又開始找安平麻煩。掀起睡衣,給安平看變得稍微有些鬆軟的小肚子,“安平你看啊,你都把我圈養成小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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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繃住要翹起的嘴角,把睡衣給他拉好,“活該!養成大肥豬才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折騰?”
裴宿恆嘟起嘴,頭埋進被子裡滾到牆根兒,一會兒又滾過來,伸出一隻手臂湊到安平鼻子上,“安平,我都臭了,不信你聞聞。”
一天恨不得給他擦三遍,臭了才怪!安平瞪他一眼,直接把那隻竹竿似得小細胳膊拍掉。
吃準安平對他狠不下心,裴宿恆如今越來越會耍賴皮。180多公分的大好青年時不時就學三齡幼童撒嬌拿喬,麻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可安平又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成心做出來的,那副憨憨的傻模樣,也的確可愛的讓自己歡喜。
兩天以後,安平徵求了醫生的意見,允許裴宿恆下床活動。青年一下蹦起來,立馬趴地上做了幾十個俯臥撐,之後氣喘吁吁一頭扎進浴室,鼓搗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出來。
“好舒服!”裴宿恆裹緊厚厚的浴袍,一邊愜意地眯起眼,一邊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揉搓中幾縷劉海從毛巾下鑽出來,粘在濃密的睫毛上,黑亮的眼睛,潤的融了一汪水。他的面板上還沾著零星的水珠,看上去幹淨的近乎透明。逼人的青春的氣息和著溫溫的熱氣,在臉頰上揉出兩朵粉紅,多汁的水蜜桃般,香甜誘人。
裴宿恆習慣洗澡後喝一杯溫水。安平把涼好的水遞給他,近距離看青年露在浴袍外面粉撲撲的面板,心尖突然“!”的顫一下,無意間碰到青年手背的指尖,竄過一道酥麻。安平不明所以,倉皇別開眼,略顯慌亂地回到廚房。
裴宿恆喝完水,自覺回臥室吹頭髮。安平聽著那邊機器“嗡嗡”的運轉聲,莫名的心悸才平復了一點。用涼水衝把臉,翻出食材準備午飯。
洗著蘑菇,好像聽到客廳有輕微的開門聲。安平探頭一看,果見裴宿恆正躡手躡腳地開鎖。安平跨步上前,毫不留情一勺子敲在他背上。
“啊啊,疼死了疼死了!”
“疼死了倒好!強過你一天到晚不消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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