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來。額頭後背又出了一層冷汗,睡衣都溼透了。
他自少年時身體就落下一個病根,相隔一月或數月,腹部總要催人命似地疼上一回。那股疼勁兒,就像有一把尖刀插在下腹翻攪,把五臟六腑砍絞的粉碎,再塞進一肚子的冰塊,活活地要把人墜到冰天雪地裡疼死冷死。
年紀還小的時候,安平有好幾次疼的從床上翻滾到地下,眼前一陣陣發黑,胃裡翻江倒海,膽汁都要吐出來。他那時真想幹脆拿把刀捅死自己,可是疼的太厲害手腳虛弱,別說去拿刀,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現在年紀大了,算是有了點忍耐力。房子隔音不好,母親就睡在隔壁,他疼的狠了嘴唇咬爛了也能不出一點聲。
靠著床頭的支援穿好衣服,安平覺得腰都快要折斷了。他蜷起身體,手臂橫在腹部緊勒了一陣,強撐起一口下了床,草草洗漱完。
清晨的空氣清冷如水。
安平現在對溫度很敏感,稍有點涼意腹部就是一陣昏天暗地的抽痛,就像有隻手在肚子裡,握著腸子往外拉扯。
他盡力忍著,吸著氣微彎下腰,扶著院牆小步往對面的廚房走。
繞過茶花樹時,依稀發現廚房的窗戶上透著亮光。
最近Y城人流大,治安有些混亂。安平心裡一急也忘了身體不適,幾步趕過去猛地推開廚房門。
正要衝過去踢人,耳朵竟捕捉到一串舒緩的鋼琴曲旋律。安平懵了一瞬,這才看清廚房裡的人。
操作進空間狹小。裴宿恆高高大大的身形戳在裡面,越發顯得侷促。
他背對著安平,站在流理臺前賣力地揉著麵糰。修長的身體為了遷就案板,要伏得很低,看起來就像背了一個羅鍋。
可他卻怡然自得的很。旁邊的CD放著喜歡的鋼琴曲,他不時順著曲子哼兩句。麵糰偶爾充當琴鍵,細長的手指蝴蝶一樣在上面優雅地飛揚躍動。
安平在門口站了十幾秒,青年毫無所覺。
這個混小子越來越不知輕重。
這幾天忙得太狠,他左腿的傷勢有所反覆。雖然他什麼也沒說過,但安平還是發現,他的腳步有時會很不自然。
昨天下午,安平就千叮萬囑不許他再過來。他也很聽話地點頭答應。沒想到又來陽奉陰違這一套。
這個小混球根本就是故意跟自己唱對臺戲。
又氣惱又心疼,安平腹部生出萬道鋼針,扎的他一陣陣暈眩。他用力握拳頂住側腰,滿臉黑雲走過去,一掌把CD機拍停。
裴宿恆還陶醉地眯著眼,好一會兒才傻愣愣反應過來,呆呆地轉過頭,看到面前的人眼睛猛地一張,怯怯地縮了下肩膀。
“安,安平。呵呵,早啊。”
“沒有你早!”安平斜了一眼流理臺。上面已經擺了一排烤好的蛋糕,“幾點過來的?”
“……3點。”
“我昨天說過什麼?”
“……”
“你說,今天不許我過來了。要在家好好休息。”
“你怎麼回答的?”
“……”
“我……我說好。我不過來了。剛好趁著空可以把那本《建築形式的邏輯概念》看完。”
安平氣的發笑。
“好,很好。一個字都不差。那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你家的邏輯概念就是和麵?耍猴一樣耍我很有趣很好玩兒是吧??”
“不是的安平。我不是故意不聽話。實在是現在僱人太貴了,你花那麼多錢再僱一個,還不一定能用的上。”
“你少瞎操心。僱不僱人我說了算,我才是老闆。”安平把青年的圍裙扯下來,恨恨地抽他一下,“快給我出去,不然以後再別想進我家的鋪子。”
安平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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