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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麼?”竟是雪姨掠至,仰望著他,目光驚喜難言。葉浩跳到地上,一把抱住她,哈哈笑道:“當然是我,雪姨!”雪姨喜極而泣,拉住他仔細打量:“告訴雪姨,到底怎麼回事?我還以為……叫我如何向你老爹交代!”
葉浩一聽“老爹”,神情當即沉鬱,仔細回憶當日,猶覺椎心疼痛。只知昏迷之後,全身冷熱難當,忽而如墜冰窟,忽而如赴火山。真融全身亂竄,筋脈如裂,暈厥之中,偏對身內痛楚有覺,只恨不立刻撞死,少受這般折磨。
他修玄功日淺,不知此為走火入魔徵兆,一味要斂聚真融,更墜著意下乘。心魔肆虐而起,擾亂靈臺神志,一時間生畏魔怖紛沓而來:許多箭下亡命的冤魂,舉著慘白的幡旗,來向他索命;迂難營袍澤如鳥獸散,身後是舉著馬刀的突古人;父親正與自己喝酒,突然七竅流血,魂歸渺渺;孩提時代的自己,驚慌看著差役擁進府宅,家中一片狼藉。
宗宗不幸,盡是平生親歷,再真實不過,一時心志為奪。景象再改,最後定格在襁褓時。父親跪在一個美麗婦人身邊痛哭,哀傷欲絕。而自己舉著纖細小手,去撫那婦人臉容……那婦人從未見過,卻親切無比,合該是宿命中最重要的親人。他心神劇震,疾聲喊道:孃親……
就在此時,膻中穴轟然中開,紊亂真融百川入海一般,盡數納入其中。經脈中空虛廣闊,沒有真融肆虐,痛楚依舊不減。但神志漸趨安定,全神內視之下,竟臻空兮寂寥之境。修煉玄功真法,最重守心歸一,但有求著相,空兮寂寥之境,許多人終其一生而不可得。
星辰力歸束之後,奔出膻中穴,雄渾數倍有奇,葉浩福至心靈,運轉星宿海功法。周天完畢之後,真融如受指引,仍是搬運不歇。如此迴圈往復,星力越發浩大,直如百川奔騰,如何也停不下來。經脈已經灼熱似火,葉浩漸漸心驚,就在這時,真融倏地停轉,聚在神庭穴中,汩汩有聲,竟化成液狀。然後睜眼,就看到萬軍廝殺,百箭攢射。
神思迴轉,見雪姨惑然目光,他怔忪道:“我也不明白,大概是膻中穴緣故。”雪姨心中一動,還要再問,卻見老黃等人奔來。
“閒話少時再說,飛鷹人還聚在下面,先擊退他們!”老黃急急說道。葉浩定神一看,只見漫山遍野屍體,迂難營只剩千餘兄弟,衣甲破爛,神色委靡。而坡下鐵騎成浪,足有兩千,正勒馬前進,護著十數具投石機。“他們想用投石機轟,這般狗孃養的。”他震驚道。
“轟了兩天了,弟兄們死傷無算。”鄧麻子忿忿道。葉浩一時傻眼,機械之力巨偉,非血肉之軀能抵擋。他脫口就要問怎麼辦,忽見營眾紛紛奔來,在自己身邊聚攏,都用敬畏目光相望。
老黃神色沉靜:“現在能救迂難營的,只有你!”葉浩向來厭惡他,本欲不作理會,忽覺他從所未有的誠懇,不禁問道:“怎麼救?”
“你是以一當千、力挽狂瀾的方仙者!”老黃依舊定定望他。
“以一當千、力挽狂瀾!”葉浩腦中一轟,只覺熱血沸騰。老黃向與父親有隙,他一直視為對頭。此刻竟對自己如此推許,不由驕傲得意,一時喃喃重複,如痴如醉。周遭兵士也眼現狂熱,陷入絕境之時,突然重見生機,他們把沉甸甸的希望,壓在匠師兒子稚弱的肩膀上。
葉浩吐納幾回,壓下熱切:“當務之急是把投石機毀掉,我盡力一試。”一腔燥熱下,少年眉宇間竟有幾分淡定。這幾日的風暴,未將小樹摧折,反而催長一般,令他有了茁壯的枝幹,不再要廕庇於父親。
老黃再不多說,伸過手掌。葉浩一愣之後,雙掌擊在一處。這是迂難營最高的致禮,只有擔當大任的兵士,才能接受圓桌會議的擊掌。葉浩直欲仰天長嘯,告訴另一個世界的父親,自己已經長大。
鄭青、鄧麻子等人一一上前,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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