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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正想直覺的反問為什麼要帶回去,話未出口便福至心靈的領悟過來:那山陰公主從前只怕沒少讓越捷飛幹這類勾當,在街上瞧見順眼的男子便讓人打昏了帶回府去,現在想來裴述長得也算不錯,只是在公主府內那些人的映襯下,卻僅僅能夠得上端正二字而已。
有比較才有優劣,楚玉現在才明白,山陰公主收藏起來的男人是什麼等級的優質貨色,但是卻被她一下子放走了大半,假如,她是說假如,假如山陰公主地下有靈,也許會被她氣得再死一次。
“不必……”伴隨著心裡一聲嘆息,楚玉淡淡的道,忽而又想起來:“你方才為何不帶著我逃離?”看越捷飛這個架勢,似乎並不似如她原先所想的一樣被甩開,而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為何他不出手相救,難道存心看她笑話不成?
越捷飛驚訝道:“公主原來不喜歡那樣麼?”
楚玉無語。
原來因為她沒有下令,導致越捷飛以為她在享受被追逐的樂趣,時下確實有名門公子有這樣的嗜好,被這麼多人傾慕追趕,是一種極大的榮耀,甚至有極端者攀比誰身後追逐的人比較多。
兩人挑選僻靜的小道回公主府,走過一條街巷時,楚玉聽到巷口傳出婦人的喝罵聲:“你們若是再不聽話,就叫壞公主把你們給捉了去!”
壞公主?
楚玉心中微動,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朝巷子裡望去,只見參差不齊的兩排木房之間,一個健壯的婦人正拿著條看不清原本什麼顏色的抹布,單手叉腰喝罵身邊的兩個小孩。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好像在地上打過滾一樣髒兮兮的,都是六七歲上下,男的那個聽了這話,立即瑟縮一下老實了,而女孩兒卻還不肯乖乖聽話,用稚氣的嗓音反駁道:“我才不怕,壞公主只抓男娃娃,不抓女娃娃。”
他們口中的壞公主……
楚玉心頭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下意識的朝越捷飛看了一眼,對方回以十分肯定的眼神:說的就是你。
楚玉大為鬱悶,心說這山陰公主真是惡名在外了,連大嬸都拿來當作狼外婆嚇唬小孩子,幸好剛才沒對裴述說本名,否則他九成九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過話說回來,她就算要抓男人,也至少是抓家裡容止桓遠那個等級的,至於看上這髒兮兮的小破孩麼?
那婦人見嚇唬不了女孩,立馬變了臉色,罵道:“壞公主不抓女孩兒,但是妖法師抓,當心把你們倆抓去,正好湊一對童男童女。”
小女孩一聽,似乎極為戒懼,也跟著老實了。
楚玉眼睛一亮,心說原來還有比她更加惡名昭彰的人啊,不曉得那妖法師是什麼人物,又有什麼傑出事蹟,比她的名號更能嚇唬小孩?
帶著疑問楚玉回到公主府裡,結束了這一次虎頭蛇尾的出遊。
楚玉站在沐雪園門口,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裡,上一次是閒逛時瞧見桓遠與江淹相會,這次,卻是為了臨時抱佛腳。
雖然她胸中有超出千年的品味見識,但是楚玉卻並不打算完全依賴這些。
文學這個東西,因為時代的不同,欣賞的角度與方向也是有所差異的,假如她在詩會上做出一首元曲,甚至是現代散文詩,只怕沒有幾人會欣賞,因此當務之急是多瞭解現在的詩文界流行風向,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至少她能裝裝模樣。
打聽到府內最大的藏書閣在容止的睡雪園中時,楚玉就在心中猶豫著要不要來,猶豫間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這裡,站在門口,她躑躅不已。
她有些不敢見容止。
幾天前的情形還清晰的在腦海中迴盪,當她處理完府內其他的人後,轉頭問他是否想要離開時,那個眼神高雅仿若不可攀附的少年,用看不到底的眸子注視著她,似笑非笑,那麼輕